的話……」
「想都別想!」倏然大叫打斷未竟的話語,雷羿朝人扮了個大鬼臉,隨即身影如箭疾掠,完全不給徐晨曦把話說完的機
會。
「要走一起走,天上地下哪兒都奉陪,就是別害我沒臉見老大。」
見人跑得比飛得還快,深怕他反悔似地把崖邊的三個全兜著一塊打,徐晨曦也只能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看樣子要人
獨自離開是不可能了,哪怕是用「突圍求援」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就見面前男人寸步未移遠眺朗朗晴空,端詳著那張平靜臉容,徐晨曦對於人就這麼輕易地任雷羿
離去一點也不感意外。
畢竟十年相處,情之一字,不是說斷就斷得了。
「真的沒有第三條路?一定只能背叛小羿嗎?」
不是背叛青浥而是背叛雷羿,徐晨曦很清楚以面前男人散發出睥睨群倫的氣勢,儘管青浥門已為一方之霸,只怕也不會
是這尊大菩薩屈就多年的理由,唯一還稱得上的可能……該是雷羿。
男人對雷羿的特別眾所皆知,就算是戲,他也不信全無真情。
「你的廢話倒不少。」抱臂而立,說話的男人露出幾許玩味的眼神。
「嘖,這句話通常是我對人說的,從別人嘴裡聽到還真新鮮。」微聳肩,徐晨曦有意無意地總將視角餘光朝身側掃,目
的不外乎希望男人更為分心地注意另頭的戰局,必要時作為壓箱底的「指禁煞」也許能夠派上用場。
兵不厭詐,說到底他還不想英年早逝,儘管這次再出手的代價只怕會是這身習來不易的功夫,所以到時就算不小心廢了
人手腳什麼的也稱得上扯平了。
「既然我們好像有點時間聊聊……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吧?」
「封若暘。」很乾脆地給了答案,曲逸暘有所指地瞄了眼墓碑上「封若櫻」三個大字,嘴角微揚:「還需要多言解釋?
」
「我怎麼不記得有你這號人物,文武判、血菩薩、綠衣娘,沒見過至少也還聽過,你呢?」逐一點出這回進犯人馬的來
歷,雖然理解那一眼隱喻的意思,徐晨曦可不認為這算起來比他還少活幾個年頭的傢伙會是什麼血緣親長。
「死人不必知道這麼多。」
「喔,這麼有把握?不怕小羿傷心?」
「怕?」唇挑泛出抹淡笑,嘲諷復帶著點玩味,沉如暗夜的黑眸微眯了眯:「這天下該還沒我怕的事,如果說……不啻
你,連雷羿我都下得了手你信不信?要不要驗證一下我怕是不怕?」
直視著面前毫無迷茫之色的暗瞳,徐晨曦皺了皺眉:「那就不必了,一定會後悔的事我從來不試。」
何為真何為假?那樣的笑容、那種眼神……
拇指朝心指並微屈,掩在袖袍下的五指蓄勢待發,對於所謂「人心」徐晨曦向來都有著幾分判識的把握,惟獨這一次,
他完全捉摸不透男人的心,難道對於雷羿真只是戲夢一場、全無意義?
「既然你們的目標是我,那就別把小羿也拖下水。」
不管真假為何,眼前最重要的該是想法子讓雷羿置身這團亂外,徐晨曦如是想著,話到一半卻敏感地發現那薄唇邊的笑
意變得更為凜冷肅煞,視線也似穿過他落得更遠,若有所思地半轉過身,果然,圍戰中的雷羿已漸落下風。
「不奇怪吧,換作是平時大概還能再多撐些時候,但昨天以前他跟你一樣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他畢竟才十五歲而已,體
力自不可能和我們相比。」
「又想拿話激我?」黑瞳頗感趣味般斜睨了眼,凜冷笑意也改為嘲諷揶揄,「若櫻死在你手上看來還真栽得有些冤,如
果你只有這點本事的話,我想那女人該是死不瞑目的。」
死不瞑目嗎……往事歷歷如昨,徐晨曦忍不住閉了閉眼。
「別小看雷,別以為他年紀小就做不到什麼。」目注著在三人圍攻下越顯左支右絀的瘦小身影,淡然語氣裡夾雜著種意
義不明的興味,似是揶揄又似驕傲。
「那小子真被逼到無路可退的時候,結果絕對叫你意想不到。」
「所以你的打算就是把他逼到絕境?我以為喜歡一個人不該是自以為是的片面決定一切。」懶得再拐彎抹角地套話,徐
晨曦索性開啟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