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那些爭吵與敵意,原來都只是為了吸引他的目光……
若真錯過了什麼,那才會後悔莫及。
風流倜儻的唐默飛,與冷冽高傲的龍羽,
相看兩厭的冤家,卻陰錯陽差地被指為「夫妻」?!
為了防止「謀害親夫」的慘劇,
唐默飛很孬的落跑,被惹毛的龍羽當然緊追不捨,
卻不料偏偏在此時碰上了仇家,
兩人不得不暫時互相扶持、逃避追殺。
在難得的和平相處裡,許多未知被挖掘、回味,
當了解得越深,情愫也漸漸萌生。
倔強卻又弄不清悸動何來的兩人,
是否會錯過彼此的真心?
唐默飛知道事態最後會變成這樣,因為腦子裡的記憶,如同江水般齊齊向他湧來。
他記得龍羽對他綻放的每一個微笑;他記得惹惱這個驕傲的人之後,對方惱恨他的每一個表情;他還記得山洞那日,龍羽難得蓬頭垢面,為他勞苦奔波的別緻風采。
所以這個從小認識的人才會一直關注他;所以這個對誰都愛理不理的人才格外待他不同;所以龍羽不遠千里追蹤他而來,在嘴上說著要教訓卻在危險的時候留在他身邊。
1
初冬,黃昏,日落。連綿數日的寒雨終於停歇,雲層透著反常的灰白色,好像消失已久的日光全部藏在它的後面。
一隊工匠揹著大小工具,拖著疲憊的步伐在骯髒溼滑的地面上緩緩行走。
道路兩旁的枯樹枝上,顫顫地掛著一粒粒小小的露珠,冷風吹過將它們掃下來,掉入泥水中很快不見。工匠們因這股突來的風不約而同縮了縮身體,他們身上透著溼氣的棉衣頓時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發黴味道,風止時讓人更覺乾冷。
「啪。」
一隻腳重重踩在地面滿是泥濘的積水坑裡,再提起來時,包著這隻光腳丫子的草鞋已經染黑,鬆垮的鞋邊和鞋底還帶起了粘粘的稀泥,黑忽忽的一團,好不噁心。
「唐老六,你小子的眼睛長哪裡去了?」鞋主人身邊一個腰圓膀子粗的漢子大聲吼道:「走路瞧著點!你踩一腳泥,濺了那麼多髒東西在我腿上,難道今晚你給我洗褲子?」
「喲,牛大哥,火氣別這麼大嘛。你這樣說,讓旁人聽去,想歪了怎麼辦?身上所穿之物還是讓老婆給你洗比較好。」踩著泥水坑的人臉上黑漆漆的,瞧不出五官,他縮著身體的後背有些駝,因而使這人的身形看起來比發怒的漢子矮小得多。
不過這人沒有因同伴發火而害怕,還嘻嘻笑道:「我唐老六命犯煞星,這輩子打光棍也認了;但若連累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的牛大哥,讓美人誤會你和我有一腿,因此孤獨終老,那就是天大的罪過呀!」
「我哪來的老婆?再說,我說你兩句,你就回那麼多,將來誰跟了你也夠觸黴頭!」姓牛的漢子聞言無奈地搖搖頭。
「好啦,牛素大爺,我給你抹乾淨,這樣不會怪我了吧?」被叫做唐老六的人輕輕一笑也不生氣,他彎腰伸出手,在那漢子小腿沾有泥水的地方抹了抹,讓那裡糊上一大塊黑糊糊的東西,也不知是泥還是灰。
「要死啊!你這臭小子是故意的吧?」牛素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浮現。
唐老六拔腳奔遠幾步,見牛素沒有追來才懶懶停下。他笑眯眯地將腳往路邊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上颳了刮,打算弄掉粘在草鞋上的泥,不料刮蹭了幾下,他那隻破破爛爛的草鞋竟然「噌」的一下斷成兩截。
「你這小子整天只知道喝酒賭錢,工錢一到手就花光。如今倒好,這麼冷的天,連雙好鞋也買不了,像什麼話?」
牛素看著唐老六那隻腳在去掉一些髒泥之後露出完好無損的五個腳趾頭,不禁奇了,「話說回來,你這小子有夠邪門!這麼冷的天,穿爛草鞋光著腳四處亂走,居然沒有生凍瘡?」
「別提工錢了,那麼點銀子能喝幾碗酒?我如今吃飯也是靠各位好心的兄弟接濟,哪裡還有閒錢添購過冬的東西?」唐老六乾脆把另一隻腳上的爛鞋也踢掉,他搖頭嘆息說到這裡,眼睛突然一亮,大步跨到牛素身邊,親親熱熱拍著對方的肩膀,「要不,老哥借點銀子給我,讓兄弟也能買雙鞋?」
「你小子做夢!我才不會再把銀子借給你這個從不如期還錢的傢伙。」牛素不客氣地拍掉唐老六的手掌,「咱們兄弟辛苦一個多月,給禮部侍郎府多蓋了一幢大屋,你那份工錢只怕還沒有在兜裡揣熱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