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本王鑄來送與心愛之人的。雖不知是如何到了你的手裡,但你既然收了本王的劍,那自然便是本王的人了。”末了還拖長了聲音叫:“愛——妃——”
“鬼話連篇!”嘉朗一胳膊肘頂開那不要臉的野狼,翻身上馬,面紗下的臉卻倏地燒紅起來。
勒爾扎班江看著在揚沙中打馬遠去的背影,心中動了一動,他好像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呢!
嘉朗氣得將一條馬鞭揮得咻咻作響,馬被他抽得像要飛起來一樣。他已經在心裡把劉書楠問候了七七四萬九千遍。要不是那該死的傢伙他怎麼會被這野狼頭子……調戲呢!!他將那寶劍解下來擲進沙海中,卻覺得還不解氣,又調轉馬頭用馬蹄子狠狠跺了幾下。
其實劉書楠很無辜,因為這天阿劍根本就是秦嘉朗自己從他這搶走的。
話說當日勒爾扎班江當眾將這天阿送給了陸庭年,雖然庭年收下後並不曾佩戴,但濬衍卻始終十分介懷,於是便尋了由頭將它賜給了劉書楠。劉書楠這劍痴得了這麼一柄絕世好劍,忍不住就拿著招搖過市了幾天,就是這麼一招搖便讓嘉朗盯上了。
兩人為這把劍打了好幾架,最後鬧到了濬衍那裡。濬衍聽後玩心大起,總之只要不是他哥天天掛著這麼把礙眼的劍在身上,旁人誰想要他都無所謂,於是傳了兩人在御花園進行比試。
秦嘉朗胸有成竹,論拳腳,他絕對不輸劉書楠。可濬衍說出比試內容後兩人都傻了眼——小皇帝居然讓他們這倆大老爺們作畫。俏麗的小宮女依著皇帝的指示,羞答答地站在花叢中,誰畫得最美最傳神,這天阿寶劍便歸誰。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人咬著牙將畫作呈給皇帝過目,濬衍看後笑得腮幫子疼,拿著劉書楠的畫給楊德忠看:“楊德忠,你快瞧瞧,這畫得像不像鍾馗?哈哈哈哈!”
秦嘉朗畫得也十分慘不忍睹,但好歹比鍾馗好點兒,於是這劍便歸了他。濬衍看著自己大師父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轉身又把那畫賜給了小宮女,小姑娘難過得當場便掉了眼淚。
勒爾扎班江把天阿劍從沙子裡刨出來,催著馬跑到嘉朗身邊,叫:“小朗!”
嘉朗用力瞪了他一眼,一雙內尖外闊的丹鳳眼幾乎要被他瞪脫了眶,瞎叫喚什麼?小朗是你能叫的嗎?你又不是我爹孃!
勒爾扎班江被他瞪的渾身舒爽,這眼神,他怎麼就會認錯了呢?感謝真神阿託,指引著小朗再次來到了他的身邊,拯救了他這隻迷途的野狼!
“小朗!我是癩癩!”
嘉朗突然勒緊韁繩,不可置信地回頭盯著勒爾扎班江看。“你說什麼?”
“我就是癩癩啊,小朗!六年前,你救過那個人,就是我啊。”
六年前,秦嘉朗十八歲,跟著庭年被貶來西域。那年,兩個附屬的小國起了糾紛,庭年命他帶人去調停。他趁著涼爽的黑夜一路疾行,卻在途中碰到一支因風暴迷路的納戈商隊。那夥人被風暴卷沒了行李,倒黴的隊伍首領又滾下了碎石灘,摔了一腦袋大大小小的包,面目全非神志不清地躺在大石頭後邊,身體因為缺水而高熱。
勒爾扎班江眯著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看向來人,他認得他們穿的衣服,是大椋都護府的人,為首那人,想來就是那個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少年將軍吧。他費力地支起脖子,卻只看到了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眼。他在心裡驚歎:那是怎樣明亮的眼睛啊,在戰場上時他從不曾發現庭年賢弟的眼睛竟然這樣漂亮,好像一整條星河都落在了其中,熠熠生輝。
黑夜裡看不分明,嘉朗也沒認出那半死不活哼哼唧唧的人其實正是老朋友,從駱駝上跳下來拍了拍那人摔得豬頭似的臉,自顧自地問了一大串:“喂,你還活著嗎?看穿著是商隊?你是哪家的?要往哪裡去?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嗓子疼說不出話是吧!噗!看你這一臉包,癩蛤蟆一樣,不如叫癩癩好了!”又去招呼隨從:“小六,這裡也送點兒水!”
勒爾扎班江就著嘉朗的手喝了幾口水,又任他使人為自己處理了傷口,不知不覺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早醒來才聽下人說,恩公有要務在身,未作停留便匆匆上路了。
“剛剛看你坐在馬上,我一下就想起了六年前那個令人終生難忘的美好夜晚!雖然我偏離了航向,但感謝偉大的真神阿拖,他沒有厭棄我!他一定聽到了我虔誠的祈禱!縱使我犯了如此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卻依然讓你在茫茫沙海中再次拯救了迷路的我!”
“所以說,你是想要告訴我,你其實是把陸庭年當成我追了這麼多年?”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