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崩之症?”
聞聽此言,龔鼎孳搶了過來,一把抓住傅眉的手問道:“你能醫嗎?你懂女科?”
傅眉點點頭:“家父精擅女科諸症,我自小便隨家父習學醫術。”
顧橫波一笑,大大方方的把手腕伸了過去,手上的一串金絲手釧叮噹作響。
傅眉為顧橫波診過脈,臉又紅了,卻對著龔鼎孳輕聲說道:“我還要問尊夫人一些行房、月信和帶下諸事,是否……需要回避?”
顧橫波揮手遣退了下人,笑道:“你只管問便是。”
望、聞、問、切,傅眉直折騰了一炷香時間,臉上已經見汗。
龔鼎孳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眼中不知是憐是痛是惜,只是盯著顧橫波。
顧橫波卻是淡然一笑:“看過這麼多醫生,你心裡也該有個底兒了,又做出這可憐樣子給誰看?只可惜……沒能給你留下個一男半女。”說著,眼中便有了淡淡的水痕。
龔鼎孳伸手扣住了顧橫波的腕子。
顧橫波白了龔鼎孳一眼,唇邊卻帶著笑,又輕輕掃了一眼褚仁。像是在說,當著小輩,不要這麼親熱。
龔鼎孳卻恣肆一笑,伸出另一隻手,攬住了顧橫波的肩。
“我這病……有年頭了,江南名醫,宮中御醫都束手無策,傅公子也不必太過焦心……而且,我這個出身,大抵都是毀在這種病上,逃不脫的。”顧橫波對傅眉說道。
傅眉有些驚訝,抬頭看向顧橫波。
顧橫波一聲苦笑:“別信所謂的賣藝不賣身,那都是話本里渾說的。人生有太多不得已,哪能像故事中那樣圓滿。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呢……”
傅眉輕嘆一聲,對龔鼎孳說道:“我這有個方子,一劑要用一兩參,連服十劑。若好,便好了,若不好……”
“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說。”顧橫波四根芊芊玉指按在傅眉的手背上,止住了他的話語。
傅眉開了方子,交給龔鼎孳。
龔鼎孳小心的將藥方折起,貼身收好,說道:“你託我的事情,我自當盡力,不過我也有一事相托,請務必幫忙。”說罷躬身一揖。
傅眉連忙說道:“大人請講!我一定盡全力辦到。”
“我有一個總角之交,名喚紀映鍾,字伯紫,甲申之後,一直在弘光朝廷,弘光亡後,便去了天台山出家為僧,各處雲遊,聽說和你父親多有交往,現在便在山西……”龔鼎孳說著,拿出一個木匣,“這是我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