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帝國重金通緝的重犯。
如今雖然成功逃脫,卻如同行屍走肉般,見不得光。琅邪山的弟兄們散盡,沒有羽翼的鷹,要如何捕食生存下去。以他一人之力,逃不出生天。等待他的下場,遲早是死亡。
齊君揚權勢滔天,暗士密佈天下,若是他肯言出必行,自己倒有一線生機。出得國界前往西域,化身一個小小的牧民,在一望無際的碧綠草原上暢然馳騁,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想罷不再猶豫,粟夜明起身,從胸中掏出一錠白銀置在桌上,翻窗出門。
黑夜中的將軍府異常安靜,粟夜明躍上最近的大樹,將自己隱於黑暗之中。
狂風陣陣刮來,粟夜明思忖著時間,正待悄然進府,卻覺一股寒意急速而來。他下意識用暗器擋去,正面卻突然刺來一支箭。箭飛快的從他的腋下穿過,帶來的疾風拂起他的發,隨即雙眼便被青絲覆蓋,頸上突然傳來勒痛的感覺。粟夜明心中嘆氣,別是還沒踏進將軍府就沒命了,他快速說到“粟夜明應諾求見齊君揚。”
四周安靜了片刻,不久後他便被帶進了齊府。
嘯龍院,書房。
粟夜明被推得踉踉蹌蹌的跌進書房,轉頭看到齊君揚坐在桌邊將筆揮得遊刃有餘。
他又嘆口氣提醒道“粟夜明求見齊大公子。”
齊君揚頭也不抬“這句話剛才已經有人說過了。”
粟夜明暗暗打量了幾眼書房,又明目張膽的逛了一圈書房,再抽出一本書細細看了幾頁,最後不得不道“我答應了”
齊君揚終於擱下筆抬頭“好。”
粟夜明苦笑“你只要我劫鏢?”
齊君揚卻突然道“粟老大果然恪盡職守,待會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粟夜明愣住,粟老大是琅邪山兩千弟兄們對他的尊稱,齊君揚這是在調侃他麼。
“齊大公子……哎,我只是覺得自己現在淪落至此,正大光明敲齊府的門未必會有人開門啊。”粟夜明貧嘴。
齊君揚悠然坐下“也是。”
粟夜明再次愣住。
過了一會,粟夜明忍不住問“你心情很好?”
齊君揚答“很好。”
粟夜明又忍不住問“為何?”
齊君揚答“因為一個人。”
粟夜明更忍不住了問“誰?”
齊君揚扭頭看他片刻“不告訴你。”
“……”
“呵呵,人人都說齊大公子陰冷狠辣,我倒覺得有趣。”粟夜明自己給自己打圓場。
齊君揚卻不肯放過他“噢?外面的人都這麼說?”
“額……是啊。”
“他們還說了些什麼?”
“額……”粟夜明噎住,這算不算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齊君揚突然停下筆,起身道“我倒忘了你現下怕是沒有留宿的地方了,今日便住在這吧。涉兒。”
“在。”門外一人推門而入,清清秀秀,斯斯文文,不太像跟在齊君揚身邊的人。仔細打量幾眼,還覺得有些眼熟。
粟夜明摩挲著下巴,這人……不會是……
“為粟老大安排個房間。”
粟夜明驚得一駭,齊君揚在府中也是這般說話的?!
涉兒規規矩矩的應了聲是,看起來倒不太像吃驚的樣子。
粟夜明瞪大眼睛,莫不是齊君揚果然在府中也是這般樣子!?
涉兒轉身低頭,也不看他“粟公子,這邊來。”
粟夜明跟在涉兒身後晃晃悠悠的走,身後齊君揚熄燈出門。
走了一會兒,涉兒停在一間小小房間的門外,他進屋點燈。屋中乾乾淨淨,像是不久才住過人的樣子。
“這房間住過人的吧?”
“是。”
“房間這麼小,只放了一張床,怕不是給客人住的吧。”
“恩。”
“我也不算什麼客人是吧,也就齊君揚的一顆棋子吧。”
“恩。”
“你別老是恩行不,說句話啊,悶死了。”
“恩。”
“我們以前在哪裡見過吧。”
“沒有。”
“喲,終於不恩了。……”
“門外會有一個小廝候著,有事叫他便成。”說完涉兒便退出房間。
粟夜明無趣的躺在床上,籲出口氣。就這樣成了?他在琅邪山做了五六年的匪幫老大,自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