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成江卻窮到賣光了家裡的所有家當,偌大的宅院成了一個空殼子,他和情婦就天天窩在家裡足不出戶,可是就在五天前,有人目擊他和情婦去找一個叫『快腿張』的人,兩人好像交了幾封信給快腿張,結果當晚寒成江和情婦就被盜賊給殺了,次日這附近的數個江湖門派為了你家那兩樣珍寶,而於一夜之間滅了青衣幫,而這一切全都發生在雨若自你家失蹤後。」說到這裡,駱以行看著兩兄弟。「奪寶之戰愈來愈烈,你們沒有收拾善後的打算嗎?」
兄弟兩人互視一眼,藺珪笙開口道:「家父家母目前比較擔心雨若的安危,我們希望先找到雨若,其它的留待後面再處理。」
駱以行只是看著兩人,看來藺家之人對寒雨若重視的程度更甚於其它,突然間他似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差點忘了,我是要跟你們說關於雨若的線索的,那個寒成江的事我稍稍去打聽了一下,問了很多人才得到一條堪稱詭異的線索。」他稍頓看了兩人眼,像在訴說著什麼秘密般不自覺壓低聲量。「這是一個老產婆說的,她說十七年前的一天,寒家曾同時找了兩個產婆去,當天晚上寒老爺的三夫人和五夫人同時產下一女、一男,三夫人的女嬰出生後不到一個時辰便夭折了,五夫人卻是生下個白胖的兒子,可是那位年輕貌美的五夫人,卻在第三天的晚上和寒家的護院武師私奔了,那男嬰從此沒了訊息。當然我也很雞婆地問了那對私奔情人的下場,結果出乎意料的是,那對男女竟是黃崗『順遠鑣局』的局主崔海新和其豔名遠播的夫人田蘭玉,想我老爹剛好和他有那麼一點交情,我就派人快快回家去問一下,他們最大的兒子今年才十二歲,可是這邊的寒家又沒有第二個少爺,那個今年應該是十七歲的男嬰就這樣平空消失了。」
是雨若!一個不被人們所知卻存在的人,猶記得他也說過,他的生母叫蘭玉,突然間藺之颿激動地猛抓好友的手腕。「那是雨若!一定是雨若!」
駱以行點點頭。「我也這麼猜想,這也就是我找你們來的目的,青衣幫那邊我透過一個熟人去官府那邊詳問過了,驗屍的仵作沒驗到很漂亮的少年郎,所以我推想雨若若是回到這裡,應該是在家裡吧,所以今晚我們就到寒家去探究這個秘密。」
藺之颿慢慢鬆開手,心裡有忐忑也有期待,他希望今晚雨若就能重回他的懷抱。
亥時時分。
寒家莊大門前佇立著數條人影,在殘月的幽暗月光中,依稀可見寒家莊厚重堅實的大門,以及蹲坐在兩旁的巨大黑石石獅,足顯這莊院全盛時期的恢宏和氣派。
門外的數條人影佇立片刻,接著一個個拔身騰空,身影迅速消失在高牆之後。
數人站在寬廣卻雜草叢生,任憑庭樹枝條亂竄,在幽暗月光下仍可窺見其全盛時的氣派和華麗,但如今卻是漆黑一片,宛若廢墟般。
駱以行嘖嘖有聲地贊誇道:「這座宅院不論寬廣和氣派,一點都不輸給彤霞山莊,可是現在卻空蕩得像個鬼屋似的,常言道:富不過三代。但是若出了個敗家子,恐怕是富不過三年。」
這座應該曾是人口鼎沸的宅院,目前的樣貌讓藺家兄弟起了警惕之心。
這時,陪同前來的雷峰,指著穿堂深處的微亮之光。「少爺,那裡好像有人在的樣子。」
的確,那深院之處似有著微亮的燈火,於是一行人便朝那亮光處尋去。
後院的偏廳裡,正中處停放著兩具棺木,一個簡陋的香案,只有一炷清香嫋嫋。
周元宗凝著兩具棺木,寒家會沒落至此,恐怕是老爺在臨終前想都沒想到的,可能是坐擁無數財富的老爺忘了行善替後世積福;也可能是老天爺看不過他只因被愛妾所背叛,卻遷怒無辜親骨肉的報應,他相信若老爺能好好地疼愛並栽培二少爺,以二少爺的聰明才智,即使大少爺不成材,今日的寒家莊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吧!
李奇隨便燒幾張冥紙虛應了事。反正大少爺在世時已享受過度了,到陰間體驗當乞丐的感覺也是一種教訓。
阿坤拿了兩個已放了兩、三天的硬饅頭擺在供桌上,轉首問道:「總管,以後我們該怎麼辦?」
周元宗從冥思中回神,答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寫信給姑爺了,也在今天接到姑爺的回信,姑爺有意在蒲圻開設一間糧行,所以他想要把這個家當糧行的據點,以免寒家的列祖列宗無所依,姑爺要我們把大少爺的後事辦好後,等他把『嘉魚』那邊的生意處理妥當,就要來安排開設糧行的事宜。」
「那二少爺呢?」李奇看著他急聲問:「二少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