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聽見聲響摸索著進了房間,“非塵,非塵,你怎麼了。”
“雲景,雲景,雲景……”我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個名為雲景的浮木。
“你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他摟著我,安撫著我的不安。
“不……”我把頭埋進他的肩,什麼也不願意說,什麼也不願意回答,只是緊緊的抱著他。再次崩裂的傷口也撫平不了,我心中的惶恐,喚不回我的思緒,那時,父皇,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我吧。
“乖,非塵,你只是做噩夢了。沒事的。”他撫著我的頭髮,柔柔的說。“有我陪著你,不怕。”
“噩夢?”是啊,好大的一場噩夢,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噩夢能有多好。我抵著他的肩無聲的笑。
“主上,找到公子了。”管仲賢三步並兩步的跨上四樓,推開硃紅的門,喘著粗氣說道。
北堂耀坐在案臺上不動如山的批改著奏摺,似是對他的話並無耳聞。管仲賢見狀,關上門,乖巧的立在一邊,等待他的詢問。他也不想就這麼快的面對主上的怒火,公子受傷主上還是會心疼的吧,畢竟沒有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可是如果是差點要了公子的命的父親,他還是很難琢磨出主上真正的意圖。
不知過了多久,北堂耀才處理好那些像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奏摺,向管仲賢問道“他在哪?”
“回主上,有人見到藍顏閣的雲景公子的侍從曉童曾經偷偷摸摸的出入藥店,要了一些療傷的藥。所以屬下懷疑,公子在藍顏閣。”不知道公子怎麼會和雲景公子有交情。
“藍顏閣?”
“回主上,那是一間小倌館。”管仲賢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這話一出連站在北堂耀身邊的周海都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害怕惹惱他。
“那人呢?”輕飄飄話,給人莫名的壓力,不敢讓人親近。
“回主上,公子在趙家受了傷,不知傷勢如何,不敢輕易驚動。”管仲賢低垂著頭,冷汗順著臉頰緩緩流下,不敢伸手擦拭。
“受傷?”北堂耀微蹙眉峰,將視線投注在他的身上“怎麼回事?”
“想必主上也一定聽見了發生在趙家的事情,如果屬下猜得不錯,血洗趙家的兇手就是公子。”管仲賢驀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惜,他一臉的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低下頭,默然道“如今公子樹敵太多,一旦在洛陽現身必定引起無止境的追殺,現在公子隱匿於藍顏閣這對他才是最好的保護。”
“呵呵,朕難道連保護自己子嗣的能力都沒有了。”北堂耀雖然是笑著的,可是並沒有讓人感到他的笑意,有的盡是無言的壓迫。
“屬下不敢。”
“下去。”
“是。”可是那樣真的好嗎,罷了,罷了,早晚都要面對的,管仲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我不安的蹙著眉峰,在床上翻了個身,冷不丁的從床上跳起來。嘶……疼……我扯著嘴角,捂著傷口,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怎麼換地方了,不對,這不是小倌館,雲景,雲景呢,他在哪裡?是誰?是誰擄走了我,洛陽的那群人沒有這個本事在怎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我,那麼是誰呢?難道是他,眼睛微微眯起,管仲賢,你究竟想幹什麼。
“吱呀——”門外走進一個高大的身影。
我無力的斜靠在床柱上,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鼻翼間傳來極淡的龍涎香,心一顫,他來了。難怪,管仲賢敢怎麼大的膽子,原來是正主來了。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就像踩在我的心尖上,三年了,三年未見,每當想起那一幕我還是會心痛難忍,既然這麼恨我的話,還來找我幹什麼呢。
“傷口好些了嗎?”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可惜,在我得知了真相以後,變成了避之不及的事情。三年未見,我以為他會問我過得好嗎,卻沒想到他問的是我的傷口,在自然不過的表情嫻熟的語調就好像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抹去我們那三年的空白,我歪著頭,無神的盯著牆壁。
“太子……”
他的稱呼扯開了我過往痛,激起我強烈的反響,我扭過頭對他吼道“不要那樣稱呼孤,他已經死了,死在三年前的晚上,死在你的箭下。”我攥緊了錦被,平復了一下心情,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激起我情緒。“你為什麼要殺母妃?”我要確認那個猜想,得到準確的答案,也許我還懷著一絲僥倖,下一刻,他把我的僥倖打碎得一絲不剩。
北堂耀看著那個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