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我恰巧在戶部,又負責此事,那日下了朝付明來府邸尋我。
“付兄,我們多日未見,今天小弟做東,我們痛飲。”
我命人擺上了酒菜。
“柳兄。”付明苦笑:“此驚天之大事柳兄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我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喝酒。”
“付兄何必那麼擔心,聖上自是不會沒有憑據治哪個的罪。”
我笑著給付明倒了杯酒說:“付兄新入朝廷尚無幾次,怕著實還沒有機會牽扯賄賂之事。”
“八千兩雪花銀呀,之前為了得蔡相的歡心家裡所有的積蓄全部傾囊而出呀,只怕蔡相看不上眼。可惜就這樣白白泡湯了。”
“付兄是心疼這八千萬兩呀。”
我暗笑蔡相怎麼會在意他這八千兩,比起來人家府上可是有一千多萬兩的銀山呀。
“這賬目一事柳兄能不能通融少許?”付明拱手說:“看著咱們同期的份上。”
“付兄,這查蔡相賬目一事可是奉皇上親旨。”我又飲了一杯酒:“再說我也只是戶部的侍郎,上面還有當朝尚書。”
“戶部尚書上官大人?”
付明笑得曖昧:“誰不知道柳兄您可是上官大人的貼身侍郎,朝起而同供事,暮後即同枕蓆。還請柳兄在上官大人面前多多……”
“你!!!”
我是知朝中對我和上官慕的關係頗多閒言,被人這樣挑破還是顏面難掛。
“蔡相這些年來在朝為官私吞國庫和收受賄賂銀兩一千二百七萬兩紋銀。”我坦言道:“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一千二百七萬兩!”
付明聽此言也瞠目結舌。
“況且這些賬目也已經呈給了當今皇上,其一眾黨羽的賬目也都在核查之中……蔡相一黨大廈將傾,這恐怕已經是難以逆轉之勢。我勸付兄你還是多和他們保持距離,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舉。”
“同期之中就只有柳兄你如今在朝中所言有分量,多時候萬一真的無力扭轉,還請柳兄……”
“這個付兄不用擔心,如果付兄並無收受賄賂,小弟定然力保付兄。”
……
那個時候我又收到一個訊息。
說是北方戰事吃緊,左先鋒沈玉麒已經接到指令往北地支援戰事。
聽到這訊息多少還是有些感傷之情,畢竟和他……
“冰兒。”
果然那夜我正在院中憑欄而立的時候,看到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從牆上飛掠而下,落在我的面
15、滿朝譁然 。。。
前。
“冰兒……想我了嗎?”
沈玉麒一轉身從我的背後摟著我的腰問我說。
“玉麒你……”
我有些驚慌失措,我感覺到他厚實的胸膛貼著我的背,重重地心跳擊打著我的感官,那股熱力在秋夜裡圍繞著我,給我溫暖。
也許……
我靠著他,閉上眼睛,雖說當初懷著那樣的初衷,可是朝夕相處還是多了一種依賴,他雖然言語不那麼細膩,但是卻能感覺到這個高大的鐵漢子熾熱真摯的心。
“我今天是跟你道別的。”
沈玉麒緊緊摟著我吮吸我髮間的氣息……
“我接到軍命趕赴漠北,男兒為過效力沙場乃是豪邁之事,可是真的好捨不得你。”
他下巴新生的鬍子茬摩擦著我的臉頰,輕輕地吻我的鬢角,看我沒有推開他,他將我猛地抱起,飛落進那明月閣中,擁著我導在那緋紅柔軟的錦被之中拉開我的衣帶,親吻那露出來的鎖骨……
……
那日我在江畔為他送別,秋日裡的風吹亂了我的頭髮,我折了一支江畔的柳枝送與他,他轉過頭看著我,久久凝眸……
……
“蔡允,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貪贓枉法,一千二百七萬兩!這賬目上記載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景帝將那賬目砸在他的臉上:“來人,將蔡允拉下去,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陛下……臣是三朝的老臣……”
蔡允不甘心地喊道。
“上行則下效,就是有蔡允這樣的丞相,朝中才日漸渾濁,其黨羽也免不了干係,交與刑部,依輕重分別發落……”
朝廷上下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陛下,丞相一職乃是朝廷肱骨,還懇請陛下早日選定人選。”
一個老臣進言道。
“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