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老皇帝生前就逐漸將軍權轉到了夏灝手裡,若沒有老皇帝時候的遺詔和兵符,只怕夏灝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地登上皇位。
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
老皇帝的屍身要在正殿停靈七日才入柩,而此時七月已過,下葬還要等明年。
接下去幾日夏灝都忙於殯葬、登基諸事,大禮不可廢,登基加冕諸多瑣事令他連日都住在了宮裡,雖然心繫夏彥,卻也只能差人回去探問,而無暇回府。
這日夏灝正愁悶苦臉地聽著幾個老臣為登基大典的事情而爭執,又考慮著等自己登基了要如何將夏彥帶在身邊──讓他入宮嗎?可是要以什麼名分呢?
夏灝正苦惱著,大太監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來,附耳彙報道:“陛下,王、王府出事了!”
夏灝一怔,不由得想起至今尚未抓到了夏燁,又想起夏彥還在王府,急得噌地站起來喝忙道:“怎麼回事!”
在場的大臣們都被這一聲吼嚇得愣住了,那大太監冷汗直下,掃了一眼群臣,卻是附耳低聲道:“陛、陛下,您您府上一個姓許的侍衛說,一個叫什麼陸昕陽的要將彥公子強行帶走!”
“什麼?!他找死!”
夏灝暴怒,一把推開大太監就衝了出去。
“來人!把馬前來!立刻通知守城軍,城門關閉,不許任何人出城!讓禁軍統領點一百虎賁去天寶王府!”
老皇帝駕崩的第二日,陸昕陽便來找夏彥,這次許晨沒有阻攔。
“小彥,我帶你離開可好?”
正在篩選藥材的夏彥聽到陸昕陽一進門就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愣住了。
“離開?”夏彥很疑惑地問,“去哪兒?”
陸昕陽不想說出真相,只說:“你的身份留在京城太危險了,我想帶你出去走走,你師父當年也說過多遊歷一下有好處不是嗎?我帶你去天非門如何?天非門的後山可是被譽為寶庫的,裡面有需要奇珍異草。”
夏彥不疑有他,興奮地說:“好啊,什麼時候走呢?嗯,我要和灝兒說一下才行。”
陸昕陽自然不能讓夏灝知道此事,便笑道:“小彥,夏灝那麼喜歡你,肯定不會允許你離開,我們先偷偷跑了,再通知他就好了。”
“這樣好嗎?”夏彥有些疑慮。
“呵呵,難道你不想離開嗎?”頓了頓,陸昕陽又說,“天非門就在去蘇國的路上,我帶你見見你嫂子和我那小兒子,他們可一直想見見你呢。等見過了,我再送你去蘇國,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你的韓將軍了。”
夏彥頓時紅了臉,心中那離開的念頭確實愈發強烈了。
夏彥不是不想離開,其實他隱約能感覺到夏灝試圖將自己留在建興不許自己的離開的意思,他只當夏灝是久別重逢不願分開,倒沒有往惡意上猜測。但夏彥從沒有想過要一輩子都留在建興,母後的陵拜祭過了,心願也算了了,他更想回到韓式希身邊,他這人心思簡單,認定了韓式希便是韓式希,期待著那放牧關外的生活,便一心掛念著那個男人。可是韓式希這次卻沒有隨使臣團一起來康國,令他失望極了。
夏彥想離開建興,想回到韓式希身邊。
“來,這兩天你收拾一下東西──要悄悄的哦,不要告訴任何人,特別不能讓外面那個侍衛知道。過兩天我就偷偷帶你離開。”
陸昕陽像個誘拐白兔的大灰狼,而被騙的大白兔則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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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昕陽要帶夏彥走,一出門就遭到許晨的阻攔。陸昕陽也不客氣,與許晨糾纏了片刻,就將其打昏,隨後帶著夏彥從後門出去。
但沒走兩步,就遭到了侍衛的攔截。這些都是普通侍衛,陸昕陽要殺他們並不難,但是在夏彥面前陸昕陽卻不敢這麼做,只能拉著夏彥躲閃前進,偶爾出手將這些侍衛打傷或打暈,讓他們無法再進攻。
侍衛不斷出現,陸昕陽知道這次的行動肯定是敗露了,多半是那個許晨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向外遞了訊息。
陸昕陽暗惱,拉過夏彥將其抱在懷中跳上了屋頂,道:“小彥,抱緊我!”
“昕陽大哥……”
夏彥也察覺出些許不對,猶豫了一下,但緊接著陸昕陽就運足了輕功抱他在屋頂上前行,夏彥不敢大意,只能抱住陸昕陽。
上了屋頂之後阻攔明顯小了,能上屋頂的侍衛不多,況且屋頂上四通八達,若是看到前方有人阻攔,陸昕陽就換個方向避過去,偶爾避不開的,他便揮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