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己守護了七年的人,最後還是要成為別人的妻,日暉的心彷彿在流淚般,又酸又痛。
月若夕以為這件事已經詔告全族,看到日暉雙目炯炯的盯著自己,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同意嗎?還是母舅他們逼你的?”緊緊抓住月若夕的雙肩,日暉有點激動的問道,“你還不知道,少宮主他、他、他……”
聽到少宮主三個字,月若夕心裡一痛,然而看日暉如此激動的神情,又有些不安,於是反過來抓住他的手臂,急急的問道:“曜哥哥他怎麼了?”
雖然氣他騙了自己,但月若夕還是面露憂色,畢竟那個人是他心裡認定的人,同時也是族裡為他選定的夫。
“曜哥哥?”日暉面露驚訝,隨即反應過來,神色黯然道:“你們在一起過了三天,看來你並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樣討厭他。”想到那個冷血的少年,日暉心裡一顫。
“若夕,不要同意那件婚事好嗎?”語帶懇求的說道。
撇開目光,月若夕低聲道:“這件事不是我所能改變的。”而且,我已經不討厭這件婚事了,雖然心裡還有著被人欺騙的難受感覺。
“去找母舅,找舅父,他們會有辦法推掉的。”以為他是擔心不能拒婚,日暉忙說道,更甚至拉著人往家裡跑去。
被拉著跑了一段路,月若夕掙開那拉著自己的手,“暉表哥,我已經同意了,你也別替我擔心了。”將他的關心收下,月若夕解釋道,“這件事是族裡的長老們同意的,不是爹爹他們可以改變的。”
每一代宮主退位後,身邊的左右護法也卸下職責,轉而成為長老,雖然他們不直接參與族裡的事務,但凡關係全族的要事,都是必須經過長老們的首肯。而月若夕被定為下一任月宮宮主一事,自是經過長老們與宮主協商,最後確定下來的。
別說兩個半大的孩子要推掉這婚事,就是以月若夕雙親的身份,也沒這個能力。
一聽到是長老們同意的,日暉怔住了,“若夕,少宮主他配不上你。”許久之後,日暉才恢復聲音,“少宮主他冷心冷情,怎麼配得上善良溫柔的若夕,你以後不可以嫁給他,不可以。”
“你胡說什麼,曜哥哥才不冷呢。”雖然他話不多。月若夕替日曜辯解道,雖然心裡不原諒他對自己的欺騙,但也不容許有人詆譭他。
“若夕,我沒騙你,少宮主他是一個冷血的人,別看他現在才十歲,其實他……”
“暉表哥。”月若夕大聲喝道,阻止了日暉未說完的話。氣呼呼的看著他,月若夕第一次黑著臉衝日暉怒道:“以後別再說曜哥哥的壞話。”
看著他對自己怒目相向,日暉一瞬間冷了心。
“若夕,我……”想要說點什麼,然而卻沒了那個機會。
“我回家了。”丟下人,月若夕獨自離去,沒有看到身後日暉那滿含傷心的眼神。
“我親眼見到少宮主他處決了兩個犯錯的手下,將人削成人棍……”眼睛盯著那漸漸走遠的小小身影,日暉的解釋最後卻只能隨風飄逝。
失了聆聽之人,再多的解釋又有何用。
自那日不愉快的分別後,月若夕靜靜的過了幾天,十天來,不見日曜的身影,月若夕心中對當初的欺騙漸漸淡忘。眼見明日就要搬去月宮,月若夕反而有些惶惶不安。
“爹爹,為什麼我要一個人去,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嗎?”入睡前,月若夕拉著爹爹的衣袖,小小的眉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一身白衣將面前的人襯得溫雅柔美,然而眉尖微蹙,面上帶著不易察覺的哀傷,抱住自己的孩子,輕聲安慰道:“若夕,爹爹有空會去看你,而你想爹爹了,也可以來看我。”只是我們不得不分離。
“那我每天都來看爹爹好嗎?”仰著頭,月若夕高興的說道。
“快睡吧。”伴隨著輕不可聞的嘆息聲,白衣男子拍拍月若夕的背脊,讓他早些安寢。
吹熄了蠟燭,房間裡變得一片漆黑,唯有點點月光灑落進來。
轉身出了房門,望了一眼已經熟睡的孩子,將門關上。身後一個寬厚的懷抱將他包圍,將自己的身體交給身後之人,輕聲一嘆。
“別多想了,若夕他有自己的未來,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平平安安,不受委屈與傷害。”低沉的聲音,靜靜的訴說著自己的想法。
轉身,回抱住自己的夫君,“我不放心,若夕才七歲,什麼都還不懂就要離開我的身邊。”帶著一絲哽咽,將頭埋在那自己貪戀的懷抱裡。
緊緊抱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