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小說:兩箱絲綢 作者:月寒

擺設用具極盡奢華皆般上品,一水兒官窯的梅瓶花觚天青豆釉,涼亭掛白紗,桌上布鮮花。

就說這擺設用的嬌妍百花,也是大有來頭,御花園摘來的也不用,非得俊朗倜倘的探花郎,親自上都城有待嫁閨女的大戶人家去討,若是探花郎生的不夠風流英俊,羞澀的大家閨秀,便不會開門贈花,若是有緣看對眼,索性結下一樁姻緣。

這裡的探花郎,可不是常言道的殿試第三名,而是高中的舉子裡,品行出眾相貌堂堂的兩位才子,若是不然,怎生敲開小姐的家門。

這著實是個美差,可譬如砒霜與蜜糖,自然有人歡喜有人愁,本次推舉的探花郎,赫然就是顧惲和許季陵。許季陵面帶喜色,可顧惲興趣缺缺。

杜煦雖然面相嫩點,可好歹也長身玉立眉清目秀,絕不比許季陵差,可自從首朝那日見了趙子衿,他見到顧惲就笑的別有深意,逮著機會就在他身邊打圈兒的亂轉:惲哥兒,你和小王爺是怎麼認識的、這一下午的,你們都做了些什麼、王爺品性如何……

說來,那日在太和殿外,杜煦目睹事情經過的之一之二,看著顧惲被趙子衿拉著揚長而去,到了天將暮,才嘴角帶笑的悠進門,驛站外頭的正門口,還站著目光遠送的懷南王。杜煦剛好打門口溜過,和迎面的顧惲碰了個對面,視線在趙子衿和顧惲之間迴轉好幾遭,麻雀似的聒噪追問,形容實在有欠不妥,便被無情的排在探花郎的名位之外。

每當此時,顧惲總是白一眼八婆似的杜煦,轉過一個看不到的角度,眼不見為淨,然後獨自出神發呆。他回來那晚,才問了半句趙子衿,杜煦就充分發揮自己的包打聽功力,將趙子衿三歲白頭栽樟木的往事都給扒了出來,末了杵著下巴在桌前揮灑同情,這傻子,憑的可憐,老顧,你可得對他好點……

顧惲想著這傻子,不由也有些唏噓,他怪書看得多,故而知道的怪人也不少,可三歲就白頭的,還真沒聽說過,那日馬車裡趙子衿孤寂落寞的哀求不時在腦海迴盪,叫他無端心悸,每每破例對這傻子心軟,也叫他有些惱怒。

別後幾日不曾相見,顧惲忙著當探花郎,一身重擔非比尋常,腳不沾地的滿城奔走,對著以袖顏面嬌笑的名門女子們,面帶笑容到嘴角抽筋,也就將趙子衿忘在了身後。

初八這日天光好,萬里晴空碧如洗,杏園宴會,便是在今晚,眾位才子早早便起來梳洗打扮,力求愈加風流倜儻以抱美人歸。

顧惲對此不那麼傷心,一來他根本不想去某位大人家當倒插門的入贅女婿,二來這好女子,不該以衣冠論人,故而大清早,他出門吃了早飯,獨自溜達到街邊的書屋,在裡頭翻翻撿撿,一晃上午便過去了。

等他看著時間差不多,準備準備就該動身,這便回了驛館,剛到門口,就見一水的尖簷軟轎停在門口,想是宮裡派來接應的下人。

許季陵的小廝西樓立在門口東張西望,老遠掃見他,原地跺了腳,羞惱的叫了聲“我的爺你可算回來了”,便速速奔過來拉了他,急急入門去了。

顧惲被這少年拉的連走帶奔,投胎似的,苦笑道:“西樓,何事如此急迫?”

西樓一邊拉著他疾走,聞言憤憤扭頭,半真半假的怒道:“公子啊,我家少爺找你老半天了,你說你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都跑到哪裡去了。我家少爺早起洗漱時就交待了,說你是個不上心的,鐵定就這麼一身寒酸的去了,囑咐我腳步利索點,將你給攔下。果然,腿短遭人嫌,還是沒能攔下你,快點吧祖宗,時辰就快到了,也來不及去量體裁衣了,我家少爺說了,見著你回來,直接抓到他屋裡去,索性你倆身量相當,將就著從他包袱裡挑一件應付著,總的比你這一身強太多。”

大抵小廝都有聒噪的脾性,這少年連珠代炮就是長長一串,顧惲被他念的腦子發懵,只能微弱的掙扎,苦笑道:“西樓,你先放開我,我這樣挺好,不用換,代我謝過季陵,讓他操心了。”

許季陵和他自小相識,西樓對顧惲的德行也是相當清楚,他翻了個白眼,暗道,若是旁人這樣說,他也就當是客套,該拉拉該扯扯,可顧惲這人,他這麼說,就是死心眼的這麼想了,可少爺的命令在這裡,自己夾在中間,實在是兩頭為難。話說自家少爺也是怪,顧公子愛怎樣便怎樣,他管這許多作甚,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西樓頭也不回的拉著顧惲,走的愈發快,顧惲為人和氣,他知他脾性,直接將他的抗議忽視掉:“爺,就當行行好,可憐可憐小的,不然少爺又要發脾氣了,快點罷。”

小廝們向來都是慣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章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