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2 / 4)

小說:兩箱絲綢 作者:月寒

將他盯在顧惲脖子上的視線看在眼裡,以為他又在打什麼下流的醃贊注意,心裡大為不悅,垂下眼睫,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冷光,再抬眼,就是恨不得吃人的不耐煩神色了。

只見他突然暴起,飛快的隔著桌子探出身子,一把推在幽明鑑肩上,袖子從桌上幽明鑑的茶碗上堪堪掠過,再低分毫,就要在裡頭浸一遭上好的特貢雨前茶。

不過事發突然,連動作來不及提防,誰也沒心思注意他的袖子,因此誰也沒看見,袖子掠過杯口的瞬間,些許粉末從他手心落下,瞬間融入茶水裡,不見了。

幽明鑑不料他突然發難,這傻子動作又快如閃電,電光火石間他剛想避開,趙子衿的手就抵在他肩頭,一股蠻力從他手下傳來,差點被推的從石凳子上掉下去,反應過來後伸手在桌沿借了把力,這才免得人前失態。

何群比幽明鑑反應還要慢一些,見他家主子被懷南王推搡,沉了臉色就準備質問一聲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趙子衿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只見他眉頭擰死,雙目微眯,薄薄的唇抿出一道堅硬的一字,面上慍色滾滾,如同傍晚十分的雷雨前的烏雲蓋頂,眉毛縫裡都透著怒氣,一副被氣得神志不清的模樣,推完了也不收手,指尖紙質幽明鑑筆尖,極其無禮,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幽明鑑,怒道:“姓幽的,人是你帶走的,你今天不給我和阿惲一個交代,我們就不走了。”

他說完就一屁股屯在凳子上,一副言出必行的賴皮架勢。

顧惲覺得他那樣子挺好笑,又覺得趙子衿今日有些反常,他雖然時長語出驚人行出詭異,可那都是被逼急了,平常他是個安靜斯文的性子,況且杜煦和他交情也不深,這會子為了杜煦在這裡胡攪蠻纏,他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倒是什麼都沒說。

幽明鑑只當他說說而已,哪裡料得到趙子衿言出必行,他還當真就不走了,僵在涼亭裡對他怒目而向,幽明鑑被虎視眈眈的死盯著,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他拿言語去撩撥顧惲,顧惲不理他,他實在無聊,只能端了茶碗續了一杯又一杯。

三人杵在氛圍不甚明快的亭裡,一坐就是小半天,直到前來傳話的奴婢說午膳已備好。

幽明鑑早已飢腸轆轆,他早上沒精神,就喝了幾勺喜兒鳳尾粥,現在就差前胸貼後背,可趙子衿不走,他去用膳也不好,不去也不好,只能笑著問道:“王爺要是不嫌棄,一同去用膳如何?”

照他的猜想,趙子衿會冷哼一聲,然後桀驁的扭開頭做不屑狀,誰知道他點頭就應,然後才扭頭溫顏溫語的去問顧惲是不是餓壞了,幽明鑑完全猜不到他一步一步的想幹什麼,只能請他移步,將人帶到了佳餚遍佈香氣四溢的飯廳,吃了頓堵心飯。

趙子衿用飯的姿態倒是十分優雅,並不說話,捏著筷子細嚼慢嚥,只是頻頻在菜碟和顧惲瓷碗間來回的竹箸給幽明鑑添堵。

幸好午膳的菜色甚合他口味,他對金線銀魚情有獨鍾,偏偏這嬌貴的食材只有西原青海郡的冰水裡養的出來,在西原都只有達官貴人家才享用得起,烏垣更是見不到這東西,於是一到平沙,幾乎頓頓必食,竹箸頻頻夾銀魚。

趙子衿夾了筷桃仁山雞,將顧惲的飯碗堆成一座山,目光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再次夾了條魚的幽明鑑,又掃一眼青白瓷的碗碟中寸長的白魚,嘴角不可察的彎了一下。

桌上氣氛十分冷清,三人心境各不一,飯後,趙子衿像是吃人嘴短似的,終於肯離去,送走這尊大佛,幽明鑑覺得自己更累了,回了臥房小憩,結果一覺睡到晚上天色沉沉還沒醒。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四章 花柳怪病(三)

踏出別院的大門後,還是沒尋到杜煦的一絲蹤跡,還景人前還能強忍著,這會一出門,本來就紅通通的眼眶瞬間就淌下兩行淚來,天塌了似的。

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又是大戶人家沒出過遠門的小廝,生平遇到最為驚險的事件,不過是九歲那年被杜煦慫恿著上樹掏鳥窩,一個不慎從上面掉下來,摔斷了一條腿,除此之外,目前為止的生活,可謂風平浪靜。

不經苦難千錘百煉的人,自然談不上心志堅定冷靜鎮定,就像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不知道路有餓殍,草根亦可作吃食。

還景沒了主心骨,六神無主,心裡怕的要命,逛青樓,居然把少爺給弄丟了,老爺知道了,一定會打斷他的腿。要說這可憐孩子心裡最怕的人,就是他家老爺,杜煦生的吊兒郎當,可他父親杜元山卻是個威嚴並重的中年男人,身量不高卻極其壯實,國字臉上是天生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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