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臥槽被妹紙們的心聲給嚇到了orz……
☆、第九十五章 初次交鋒
“子衿,明知有詐是陷阱,你還要去麼?”趙秉坐在桌邊,有些擔心又有些遲疑著問道。
趙子衿很淺的笑了一下,看起來有些超脫豁達,他道:“他是我老子,我是他兒子,我去救他,不是天經地義毋庸置疑麼,”他對上趙秉欲言又止的視線,安撫的笑了一下,道:“放心吧,若是救不回來,我就……親手送他上路。”
趙秉心裡悲意層層湧起,怔然半晌,拿出長兄的架子,叮囑道:“這個時候,五哥本來不該給你施壓,可不得不給你提個醒,算是未雨綢繆。雖然你武功高強,可這裡不是江湖武林一對一戰,這裡有大軍十萬,就是人吐一口唾沫,都能將你淹死,幽國指定讓你應戰,崔嵬谷必然陷進連環。昨日我與你分析過崔嵬谷地勢,你到時量力而為,實在不敵,千萬不能死犟逞強,先保住性命再說,咱們是去救人的,救不了人,也不給送死。”
末了,他仍舊不放心,又自以為是的加上一顆定心丸,道:“顧修撰也在來路上,約莫也就三兩日後,他是來見你的。”
趙子衿眼神劇烈的激盪起來,一面是狂喜,一面又是擔憂,阿惲他怎麼突然就從雲鑼跑到洛城來了,他心思起伏,嘴上卻嗯了一聲,讓趙秉放心。
趙秉見交代的差不多,就將左手裡的東西拿起來放到趙子衿面前,那是兩樣東西,一樣是薄而樸素的半面青銅面具,在燭光下罩著生硬的冷光,另一樣軟趴趴的疊在桌上,瞧那形狀和顏色,赫然是一張人皮面具。
……
九月十五天色隱晦,躁然無風,沉重的灰色烏雲罩在洛城上空,一場淋漓的大雨蓄勢待發。
洛城高樓上升起戰旗,蔫蔫在風裡輕舞,三聲戰鼓轟然擂起,在沉悶的陰霾裡石破天驚,氣勢如虹。緊閉月餘的洛城城門緩慢的拉開,藏匿的大軍整齊劃一踏步而出,長矛鎧甲震出同一個鼓點,鏗鏗作響。
打頭領軍之人高坐馬上銀兵鎧甲,身姿如戟颯爽英姿,隱然有不動如山的大將之風。盔帽下的臉上罩著一張青銅面具,遮去了半片臉面,只餘抿成一線的薄唇和線條堅毅的下巴,可從盔帽下雪白的鬢角,卻十分明顯的昭示出此人身份。
祈王趙秉一身請便短打,額頭系布巾,岔開雙腿站在豬皮戰鼓前,揮舞開精悍有力的雙臂擂出一曲恢弘豪氣,他一邊擂鼓,一邊扯開低沉的嗓子高聲唱到: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苟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
……
這是戰場上司空見慣的長歌,西原將士個個耳熟能而,趙秉低沉渾厚的聲音飄遠,三軍將士忍不住跟著和唱起來,歌聲越來越響,在交戰的戰場上肅穆又鼓舞,趙子衿帶著三萬將士,在廣和的歌聲裡漸行漸遠。
崔嵬谷是片山群圍起來的深谷,山脈長而連綿,谷內寬闊無邊,是並起幾座城池的規模,谷內還有許多起伏不平的小山丘,長滿了荊棘和野草,將平直的視線分割阻擋,此處不利於行軍,卻利於隱蔽躲藏,正是最為糟糕的一種戰場,人防不勝防。
時值陰雨夏末,空氣裡繃著一股壓抑危險的氣氛,低陷的深谷內連一絲風也沒有。
趙子衿帶著西原大軍小心戒備的涉入谷口,一入谷口就將大軍化整為零,朝著幾個方向潛入,沒越過一段山坡就得駐兵停下,派出探子查實沒有埋伏才肯上路,就這麼小心謹慎的前行,速度很慢,卻也並無傷亡,而且一路也沒碰見幽國士兵,崔嵬谷這麼大,帶著笨重冗長的隊伍穿梭其中,和輾轉於迷宮也相差不離。
趙子衿知道百毒老叟的目的,他是想拖延時間,到了晚上,自己蠱毒發作,非但無法奮勇殺敵,反而會變成一個神志不清的累贅,到時西原將士為保將帥而被動受敵,而他自己,不僅救不出趙引,還會變成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情況對他千般不利,他卻還是來了,為了敬上他這一生唯一的孝道,他不能就這麼毫無目的的摸索死等,他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他爹趙引,要麼救出他,要麼……殺了他——
縱橫疆場數十載的老將李雲山跟在他身邊,趙子衿下了馬,鋪開崔嵬谷地勢圖,和李雲山商量對策,怎麼引蛇出洞。
李雲山指著地圖上那點硃砂圓圈道:“小王爺,崔嵬谷雖山丘無數,可大體地勢西高東低,我軍自西口入谷,恰好今日又是東北風,我們不妨佔據高地,來一個放火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