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意思。
高長卿駕車入宮,心裡很明白,龐嘉這是借這個醜聞實實在在拿捏著他的繼承人。高欒在龐嘉手上,他有很多事情坐起來會相對滯礙,公卿對他也多有怨言,這在一開始是不可能的事,他們沒這膽量。但是現在,眼見高家連一個繼承人都搞不定,高氏被看做不能長久。龐嘉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那麼大費周章地把高欒弄到手。他打算進宮求求姜揚,龐嘉不是說唸書麼?讓高欒到宮中來唸不是更好?
自從那件事過後,高長卿忐忑了幾天,但看姜揚與從前別無二致,依舊對他體貼入微事事關切,他這才鬆了口氣。他沒有通報就進了御書房,姜揚正在批改奏摺,看到他,一如從前那樣擱下了筆,讓人上茶,“我也正要去找你。”
“我是來……”
姜揚打住了他的話頭,吩咐宮人:“快去把隔壁的御醫請來。”說完,他走到他身邊坐下,“長卿,有一件事情,你阿姊託我照拂你。可能她是姐姐,跟你談論這件事有些不妥。說實在話,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高長卿只能把自己的事先放一放。姜揚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他略微覺得不安:“無妨。”
姜揚微笑:“是這樣子的。上次你送進宮來的婢子,你姐姐用著很稱手。”
“是麼?那很好。”
“但是……”姜揚看起來羞澀莫名,“聽她們的流言,你似乎被不能人道困擾。”
高長卿一下子變了臉色。姜揚安慰他,“你姐姐和我都很在意。畢竟你是高家的家主,不能無後,我們擔心你因為忙碌或者是別的原因……”他笑著說這種事情的確讓人難以啟齒,“而拖延了治療。”
高長卿尷尬地順著他給的臺階下:“我沒有顧及這個,我以為只是偶爾。最近太忙碌了,多謝君侯和王曱後關心,我回去會好好延醫。”他只顧牢牢盯著金磚,輕微發著抖。一旁的姜揚誒了一聲,“還有哪裡的大夫比得上宮裡的。”說完拍拍手,幾位老御醫走上殿來,在外室叩拜。姜揚卻也不說高長卿是什麼病,就讓他們上前來給他診一診。高長卿見御醫的次數是宮裡最多的,御醫們都為他備了底案,尋常的調養做完之後,姜揚見沒有一人提到他的不舉,不免和顏悅色道:“我這個內弟,可有腎虛的情況?”
幾個御醫對視一眼,推出最年長的一位,斟詞酌句地說明了他的病症,然後寬慰他只是心病導致的興致寡淡,有可能力不從心。高長卿臉一陣白一陣紅。姜揚拍拍他的肩膀,讓御醫們開好藥方,下去煎藥,不多時有婢子捧著難聞的湯汁上前來,姜揚囑咐他喝下去。他看他嚥下,寬心地舒了口氣,把酸梅放到他嘴邊,“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傳出去,就在這御書房為止了。”
高長卿就著他的手指咬下,難堪地紅著臉低頭。姜揚上前想抱一抱他,被他躲開了。姜揚就輕輕按著他的肩膀,“我姐姐託付給我的事,不敢不遵從。你也是個大忙人,我怕你一個人住耽誤了喝藥,以後我每天這個時候幫你煎好藥,你進宮來喝,好不好?”他微微笑道,“否則這方子被什麼雜七雜八的人看到,又是一陣流言蜚語。”
高長卿被他的周詳感動,覺得幸虧有揚哥在身邊,免了他不少難堪,同時也了了比心病,遂點頭答應下來。日後每天都乖乖到姜揚處喝藥。過了大約半個月,姜揚溫和地問他,“可有起色?”
高長卿放下陶碗,難得疑惑地望著他。
姜揚的眼神落在他□。高長卿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大概吧。”他顧左右言他。
“什麼叫大概?”姜揚惱怒他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拍了拍高長卿的肩膀,示意他跟上,高長卿不發一言地跟在他後頭。他看著前頭高大挺拔的身姿,惱怒地扭頭,就是因為那一個讓他恐懼的夜晚,他才從此不能人道的。吃藥也沒用。他知道這是心結,心結解不開,他一輩子都不能享受魚曱水之歡。這麼想起來,就姜揚就不免又有點怨懟。
姜揚引他到一處精緻的小閣,富麗堂皇,四處垂著顏色清新柔和的帷幔,還燻著嫋嫋的香。周圍只有幾個婢子,見他們進到房曱中,就拉上了門。他拉高長卿在他懷中坐下,“怎麼樣,有好一點麼,嗯?”
高長卿覺得有些不安,“這個,要大夫說了算。”
姜揚在他耳旁低笑:“大夫當然說你好了,不然他們怎麼去宮庫裡支取俸祿,我是問你自己,你感覺有起色麼,嗯?”
說著,把手輕輕搭在他腰間的束帛上。高長卿臉色大變,想要推開他站起來,卻被姜揚死死箍曱住,“怎麼,害怕?這有什麼,只是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