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端端地站在那裡,嘴角——居然還掛著笑容。
“我沒事。”夏安從假山裡鑽出來,拍拍膝上跪地沾上的泥土,隨意說道:“我們回去覆命吧,劉主事一定意想不到,咱倆這次居然把事情辦成了。”
慶圖沒順著夏安轉變話題,仍是問:“怎麼會沒事?”
夏安眨眨眼,謊話信手拈來:“我曾經在書房伺候過王爺,許是王爺念舊情,饒了我。”
“王爺不是個……”慶圖止住話頭,大不敬的話還是少說為妙。他是信了夏安的,總管方才不是也說了麼,夏安確實在書房裡伺候過。
夏安心情好,面上也褪去平時清冷,笑的見牙不見眼:“總管這次莫不是腦袋給摔了,怎麼會答應拿鮫綃雲錦換夜明珠,那可是天下唯一匹,管事跟我說是仙人養的蠶吐得絲織成的。”
“我也搞不明白,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咱們做奴才的按著主子的心意來便可。走,快回去覆命吧。我很想聽劉主事誇我們幾句。”事情順利解決,夏安轉危為安,慶圖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42、怒後一吻(小修) 。。。
兩人出了假山,沿著甬道往華門走。路上夏安眼睛一亮,大聲叫道:“韓管事。”
韓復晁正低著頭想事情,忽聽有人喚他,抬頭一看,不禁露出喜色,快步走過去,張嘴卻是埋怨:“你小子跑哪裡去了,半年多不見人影。要不是前幾日聽孟兄說你在外院做事,我還以為,以為……”聲調漸低。
夏安進府以來,漸漸得了韓復晁的喜愛,事事都願意幫上一幫,但情誼說不上深。後和夏安出府丟了人要受罰,不料夏安卻自己跑回來,免了他的刑罰。自打那時起,韓復晁便真心待夏安,指著他好。
“我無事不能進內院,害您擔心了。”經過王爺掌摑一事,夏安已經徹底後悔自己躲起來,沒給關心他的人通個信報個平安。但他還是沒能做到,除了小金、孟主管因辦事見了面,阿福和韓管事都沒能告知一聲。
他們外院人進內院是不得隨意走動的。上次有心託小金給阿福和韓管事報個平安,但小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況且身份敏感,一不小心還有可能給阿福和韓管事招來災禍,畢竟他們都在內院。王妃的勢力已經滲透內院,但外院仍觸及不到。
韓復晁並不怪他,言道:“我也是無令出不得內院,想去看你也去不成,但知道你過的不錯就行。咱們思恩院就屬你有福氣,步步高昇,換的院子一個比一個好。”
“運氣好罷了。韓管事您如今怎麼樣,還在馬房麼?”
“恩,也算升了一級,如今是正管事了。”說這話,韓復晁卻嘆了口氣。
夏安瞅見,忙問:“正管事不好麼,為何嘆氣?”
“……算了,內院的鬥爭你不必管,也管不著,好好在外院做事便好。我有話要對你說。”韓復晁對沉默立在一旁的慶圖點頭致意。慶圖道:“我去隔壁院子討口水喝。”
韓復晁等慶圖走遠了,才拉過夏安到路邊樹下,低聲講述:“你失蹤期間,方家大少爺來找過,我說你死了他並不相信,還親自進府找了你兩次。不知他怎麼跟王爺賠的罪,王府跟方家又繼續做起了買賣,方家還在京城買了個大宅子,但方家只有方少爺一人住進去,其他人還在江南。”
夏安胸腔中蔓延苦澀,濃重的奪去呼吸。“為何,不信?”
“他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說屍體被狗吃了,他也不信,他跟我講,他叔叔只有一個寶貝兒子,怎麼可能輕易便斷了後。”
鼻頭一酸,夏安忙背過身。
韓復晁嘆氣:“你這孩子,難過便難過,總是逞強做什麼?”
“我沒事。”夏安深呼吸,平息語調中的泣音。“韓管事,我不能在內院多待了,等日後方便……徐良。”夏安喊住一個匆匆跑著的身影。徐良是在飄香院時阿福手底下的人,夏安好不容易見了,便想託他給阿福捎個信。
徐良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先是仔細辨認了一番,才確定長的白淨漂亮穿著外院二等小廝的衣服開口叫他的人確實是被判拔舌打入地牢的夏安,其驚奇程度可想而知。“夏安,你……”
“徐良,好久不見,又結實許多。”託人辦事前,夏安先說上兩句好話,徐良最喜歡炫耀他結實的肌肉。待被誇獎的人露出笑臉,夏安才道:“我想託你給隊長說一聲,我現在在外院做事,過的很好,請他不必擔心。”
徐良剛露出的笑臉馬上苦了下來,語帶焦急:“我一見你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隊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