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王辦事,但做什麼我卻不知……還有,喬寧早已試出蕭穆雲不是奸細,周熾才是。”
圓覺沉默良久,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緊緊握住郝如意的手,似是用盡了最後力氣。
“貧僧明白了!郝施主,咳咳……求你追上顧長風,讓他取消計劃!喬寧,喬寧他……”
他話未說完,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嗓中呵呵倒氣,竟再也吐不出半個字。郝如意心中大駭,又不敢拍他後背幫他順氣,突然想到他送給自己的那瓶大還丹,也不管是否對症,忙倒了一把向他嘴中塞。
但藥還未及送入,就覺圓覺握著他的那隻手沒了力氣,一點點地滑下去,落在馬側晃了幾晃。
“大師!”不顧藥丸灑了一地,郝如意慌忙將他從馬上抱下,不管怎麼試他心跳脈搏,竟已氣息全無!
郝如意只覺腦中空蕩蕩的,幾乎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圓覺竟然就這樣死了?雖然沒有深交,雖然前一刻還對他留神防備,懷疑他是否與人串通來騙自己,但他竟然為了保護自己而死了?
☆、第 47 章 重遇故人
圓覺臨死前定是想通了某事,所以才求自己通知顧長風取消計劃。事到如今,雖不知喬寧是為了什麼,但他顯然與周熾合謀,佈下針對正道武林的陰謀。之前認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出溫庭,看來自己又錯了。只怕正道圍攻劫教的行動,會在喬寧的設計下,重現三年前的慘敗。
他壓下沉痛的心情,用碎石枯枝草草將圓覺掩埋,在他墳前拜了拜。
“大師與我萍水相逢卻捨命相救,郝如意無以為報。請大師放心,就算我拼儘性命,也一定不付您所託!”
他又鞠了一躬,撿個尖利石塊在馬屁股上狠戳下去。驚馬疾奔而去,他遠遠地找了棵茂密大樹,爬上樹冠藏了起來。
他靜靜地看著來時道路,此時再無猶豫和彷徨,頭腦從未如此清醒。溫大哥,從前我只想如你所說,遠離江湖做名平凡百姓,但自從遇到你的兒子,我卻再也無法回頭。開始只是因為情之所鍾,現在卻是為了江湖俠義……也許我還配不上這個俠字,但至少我要阻止喬寧,不能讓他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喬寧,你針對正道,便是針對你父親昔日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還有對你有教誨之恩的師傅。你與他們能有多大仇怨?難道只是因為他們之中有人對你父親言語不敬?若真如此,你如此心胸,怎配做溫庭的兒子!
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他的思緒,他凝神定氣不敢有絲毫馬虎,因為正是那三個惡人追了上來。
三人顯然循跡而來,冷千秋眼尖先看到地上血跡,她一聲呼喝跳下馬,很快找到了圓覺簡陋的墳墓。
“哈哈!這禿驢果然死了!”
沐鎮海看看地上蹄印,似是很心急的一扯馬韁,又向前追去。“魎跑不出多遠,我們兄弟先去追他!”
冷千秋點頭應了,竟扯出圓覺屍身一刀斬下首級,用布裹了才重新上馬,向北海雙惡追了過去。
郝如意看的目眥欲裂,這老妖婆竟連死人都不放過!但心中也隨之一驚,她這種做法顯然是為了覆命。因為有人知道圓覺與我在一起,所以他們得到的命令中,明確指出圓覺也是必殺物件。可見他們並非發現有人與我同路後,才臨時起意殺人滅口。
本認為是趙越下令,但他怎會知道留下找我的人是圓覺?除了趙越之外,能號令這些人的只有……
郝如意心中一陣抽痛,他連忙在胸口揉了幾把。不會的,喬寧再有陰謀,他也不會……他應該不會對我下毒手吧,否則他知道行功口訣之後,隨時都可殺了我……
他深深緩了口氣,溜下樹將圓覺的屍身重新掩起。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要想想怎樣才能找到顧長風等人。
他害怕雙惡追到空馬後折回來找他,不敢順著道路向前,又返回了之前投宿的城鎮。此時天已微亮,他出高價向趕早市的農戶買了匹灰騾,騾子屁股上掛了兩筐山菌,換了粗衣頭頂斗笠,打扮的灰頭土臉,這才向北方尋去。圓覺曾提過顧長風要在北邊的林州停留,等候幾家門派與他會合,只是不知耽誤了兩天,他會不會已經離去。
他心急趕路,自是不會原路返回柘城,而是帶足了乾糧,直奔林州而行。這一路錯過了宿頭,他在道邊生了堆柴火準備湊合一晚,就算他不歇,也得讓騾子好好歇歇。
夜間寒風冷冽,雖然緊挨火堆,但仍被吹的脊背發涼,忍不住便懷念起與喬寧相擁而眠的幸福日子。如此美好卻又如此虛幻,真不知在喬寧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