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陌生,每每都似初嚐人事般 羞愧的恨不得死去,只能在理智與本能邊緣拙劣地汲取平衡,大開的雙腿無法證明什麼,國仇家恨阻了銀河兩端的牛郎織女,世人都怨天帝、王母無情,可卻忘了那 喜鵲飛橋本就不該在人間搭起,七月七日只是一出強說憂愁的美麗悲劇。
「啊…啊…啊啊…!」
最下流淫蕩的字句無端被推上藝術殿堂,花間詞集的閨怨棄婦早已讀的滾瓜爛熟,那壯碩的陽剛在體內馳騁,不可一世宣示主權所有,奴顏媚骨的身體被折騰的 嬌喘啜泣,棄械投降由著對方攻城掠地,簷上不知不覺豎起降旗,深宮買醉的君王無由得知,杜康慫恿他糊糊塗塗挑戰珍攏棋局,可楚河漢界還沒有劃清,怎麼醒時 他卻在昭陽殿裡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
一陣淋漓後對方兀自不肯罷手,似與樊素、小蠻有深仇大恨,非要吻壞那櫻桃小嘴和楚腰纖細,太過密集的雨露反成折磨,千江淚水翻騰,進進出出的習以為常混雜了白色濁物,他大聲喊著,死死箍緊的身子早已開國獻降,他只是趙匡胤心血來潮的尊貴玩物。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不要…不要…啊啊啊…!」
李煜從床上驚醒,一身白衣溼遍,冷汗延著眉骨落下,太過逼真的情節已分不出現實還是夢境。
「呼…呼…。」死死捏著棉被,夢魘充臆,好幾個夜晚都在趙匡胤的臂膀中被嚇醒,他頹然抓了抓頭髮,吻痕滿遍的身子沒來由感到一股自厭。
呆呆發楞著,微微泛腫的手腕刻劃著捆綁束縛的暴虐痕跡,趙匡胤越發花招百出,每次總要折騰的他開口求饒才願罷手,他銷魂沙啞的呻吟似乎具有某種奇特的催情效果,只會把對方惹的越來越興奮而已。
自己很不爭氣的漸漸習慣這種畸形扭曲的性愛關係,每次交媾的肉體碰撞都令他厭惡的無以附加,可隨之而來的魚水之歡卻又不能抹滅那瀕臨毀滅的瘋狂快意,他將這樣無恥的自己唾棄到十八層地獄裡。
瞥了身旁的周嘉敏一眼,她沉沉睡著,看來自己的夢話沒有說的太大聲吧?自御書房那夜之後趙匡胤防他跟防賊似的,下旨任何人不得隨意靠近違命侯邸,完全 切斷他的對外聯絡;但也因此廣大的宅院彷若世外桃源,只不過是個規模小一點的南唐宮,江南舊臣依然將他當做君王侍奉,不過稱呼換了、服裝換了,其他沒有改 變。
北宋朝廷傳的沸沸揚揚,都在說他李煜靦不知恥,竟然媚主惑上以色侍君,曾為國主卻不知潔身自愛,無怪乎失盡天眷,朝夕亡國。這些流言蜚語很難得沒有傳 入他唯一擁有的小小天地,江南舊臣一個個都在桃花源裡避世隱居,裝聾作啞失聰瞎眼,周嘉敏對趙匡胤臨幸丈夫之事渾然不覺,日子一天天過去,寒暑易節,甲子 乙丑都被藏入雲深不知處彙編成滄海一粟。
他越發感到淒涼,總愛在無人時默默登上西院那座閣樓,他終於讀懂王仲宣難以付之筆墨的登樓悲愴,誰知匆匆往江南一望,名不符實的詞牌卻歌出家家爭唱的那闕〈相見歡〉,叫人今時今日依然說著他的風花雪月,不休。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勾,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翦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翻滋味在心頭……」
相見歡、相見歡,參商根本不得相見,如何把酒言歡?
* * *
這日早朝,趙匡胤面色凝重,手上拿著以趙譜為首百人聯名上呈的奏摺,裡頭奏的是李煜貪汙斂財,張洎、徐遊等南唐舊臣密謀造反一事,還說他們於民間暗暗培養勢力,網羅能人異士要為江南復國,倒宋立唐,恢復李氏政權。
「胡說八道。」趙匡胤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罵道:「根本無中生有。」
「皇上何以認為無中生有?查案沒查、也不見您過目人證物證,為何先入為主認為違命侯不可能造反?」
「呵。」趙匡胤冷笑一聲,「李煜哪有那個膽。」
「違命侯沒有,可他底下的臣子不見得沒有。」趙譜的扇子一左一右,搖搖晃晃搧的人心惶惶,字字緊扣關鍵,「江南多文人,文人首重氣節,多的是忠臣不侍二主迂腐觀念,卻不知識時務者為俊傑,投奔我大宋天朝效命。」
「這…。」
「皇上還記得杯酒釋兵權嗎?當初您為何要撤了那些功高震主的將軍、節度使?還不就是防著他們的屬下哪天也把黃袍往他們身上披!而今天下已定,人人都曉 大宋根基不可輕易撼動,可有些眼光短淺者卻沉迷於往日無法自拔,他們的主子沒有反意,可底下之人未必沒有…皇上,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