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若考慮到軒清的身體,又拗不過子漠的堅持,最終還是決定和子漠一起,在孩子滿月後護送軒清回魏府。
軒清原是覺得一個月時間太長,但身為醫者的韓明若說這是需要的,所以他也不好反駁什麼,只能在山寨裡安靜修養了一個月,當然期間除了修養身心和照顧夏夏外,他也沒有閒著,還認真仔細地為後面的一些瑣事做著準備……
夏夏滿月的那日正值盛夏,天氣炎熱,他們一行人從山寨出發,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魏府。
他們突然到來使魏府眾人深感詫異,同時也驚動了魏家的大家長魏丞鴻,他匆匆趕來,見到韓明若就如見到救星一般,連忙上前問東問西,甚至顧不上看軒清一眼。
而當韓明若向他說明軒清的血才是救阿洛的良藥之時,魏丞鴻很是震驚,他瞪了一眼軒清,憤慨中帶著鄙夷,不用他說軒清也知道,在他眼裡自己恐怕已經是怕死懦夫,又不知感恩圖報的典型了吧。
自嘲地笑了笑,軒清沒有生氣,他的確就是那樣的,膽小怕死卻又貪圖對方的柔情……
韓明若並未就軒清如何發表意見,他只是告訴魏丞鴻事不宜遲,當務之急是救阿洛才是。
魏丞鴻相信韓明若,自是不會拒絕,於是剛到魏府不久,軒清的手腕就被割開放血,之後也沒人關心他的傷勢,大家一心都是在救阿洛身上。
這是理所當然的,軒清並不介意,事後,韓明若給他包紮了傷口,魏丞鴻則安排他去魏府一個角落裡的偏僻屋內休息。
屋裡很安靜,也不見小廝奴婢前來伺候,軒清正好樂得清靜,獨自抱著已經滿月的小女兒逗弄,聽著嬰兒稚嫩可愛的聲音,軒清忍不住笑開了懷。
夏夏的大名還未給取,因為軒清自己沒什麼文化,他總想著能讓阿洛給女兒起個好聽的名,就像那個大女兒春天那樣。
除了沒有大名外,夏夏的個頭還比一般的孩子小了些,雖說是健康的,可畢竟是早產兒,又沒有母親,生下來之後也沒吃上幾頓母乳,自然是比不上其他正常的孩子。
但是生活的困境卻阻止不了小姑娘的成長,剛生下來那會兒她還是小臉皺皺的,如今出了月子長開了長胖了,模樣可愛不少,白白嫩嫩的,臉頰透著粉紅,一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一張櫻桃小嘴兒,五官與阿洛有七分相似,讓軒清看著就打從心底裡喜歡。
自己的親生骨肉,雖然說著不能太用感情,但這卻不是說了就能控制的,何況夏夏來得突然,鮮少得到別人的關心疼愛,軒清對其更是深感愧疚憐惜,不自覺地又多了幾分情愫,如今他最大的快樂就是抱著愛女逗弄,真正開始有了做爹的樣子。
就像現在,軒清雖然有傷,但依然堅持抱著女兒在房裡踱步,哄她笑。
夏夏很給面子,被抱在軒清爹爹的懷裡笑得樂呵呵的,滿屋子都是她稚嫩的笑聲。
……
魏府的待客之禮一向周到,唯獨這次出了例外。
韓明若在子漠的極力要求下,和他一起出了魏府,到城裡的客棧住宿,而軒清就獨自和女兒被留在了魏府。但顯然,魏家眾人都看軒清不順眼,覺得他之前對阿洛見死不救,如今又厚著臉皮回來,自然是有求於他們,所以在他開口前,魏丞鴻就發話了——不要妄想以此相逼,從阿洛或者是魏府得到什麼!
這是徹底把軒清定義在了不知廉恥的標準上,這般直接讓軒清很是尷尬。
魏丞鴻是夜裡晚膳後來見軒清的,一來好給他警告,二來則是跟他說明現在的情況,同時他身邊還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儘管只上了淡淡的粉妝,但依舊難掩其光鮮靚麗,奪目非凡。
“阿洛的病打孃胎裡就有,我們不求治好他,只求他能快樂平安度過餘生,所以你放心,我們並未打算要你的命。”魏丞鴻一一向軒清說明。
“只是在阿洛醒來並且恢復往常之前,為防萬一,你必須先在魏府待上一段時間,之後我們自會安排你離開。”
軒清靜靜地聽著,偶爾點點頭算是回應,眼神時不時地瞥向那個姑娘,卻不知魏丞鴻帶她來的意思。
就在他疑惑之際,魏丞鴻好像也注意到這點,看了一眼軒清後跟著就道:“阿洛不小了,到了成婚的年紀,自然是該成親的,你與挽月之前只是妾室名分,而這位是我們選擇的弟媳,也就是阿洛的妻子,之前因為阿洛昏迷不醒,我們為他做主沖喜,如今他倆也算是成過親了。”
“……!”
軒清聞言一顫,倒不是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