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身下傳來一聲驚呼,低頭一看,只見蒲秋苔正慌亂的從床上爬起來,見他目光驚惶四顧,夏臨軒就明白他是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你剛剛一口氣寫了那首長詩,累得精神耗盡,一時昏迷過去。所以朕就將你抱過來歇著,太醫已經來看過了,說沒有大礙。”夏臨軒盯著蒲秋苔的臉,目光銳利中透著一絲情慾。
不過蒲秋苔沒看出來,這可憐的才子還沒成婚呢,素日裡守禮自持,哪知道帶著情慾的眼光是什麼樣的?
☆、第十五章
他只是有些慌亂:自己……好像……是睡在龍床上?皇上到底要幹什麼?這可是大不敬之罪,他如果要讓自己死,什麼藉口找不到?還是說……
想到一個可能性,蒲秋苔的心猛然揪緊了:難道……自己那首諷刺吳天德的詩太狠,所以讓皇帝生氣了,要找藉口滅他全族?
一念及此,身上的冷汗就全數冒出來。可蒲秋苔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要跪下求皇帝說自己錯了嗎?可他有什麼錯?變節投降的將領,什麼時候竟然也要逼著人歌功頌德了?
“怎麼了?秋苔在害怕?”
其實蒲秋苔在夏臨軒面前一向是淒涼悲苦的,小心翼翼卻又總如撲火飛蛾一般不肯死心的試探著對方,然後懾於天子的淫威,他不能反抗,只能逆來順受的做順臣,他對夏臨軒,確實有一種從骨子裡生出的畏懼和痛恨。
夏臨軒不喜歡懦弱的人,卻獨獨喜歡看蒲秋苔在自己面前無助恐懼的模樣,即使看過很多回,他也依然初心不改。
“臣……臣竟……臣罪該萬死……”蒲秋苔不知自己應該怎麼說,只能跪在大床上求夏臨軒,他是恨不能一死的,只是害怕家人受牽連。
“這麼想死嗎?”
夏臨軒忽然爬上床,將毫無防備的蒲秋苔壓在身下,低沉著聲音道:“從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一直到現在,朕看得出來,秋苔不怕死,所謂千古艱難惟一死,既然秋苔連死都不怕,那這世間其他痛苦自然更不在話下,不如……就成全了朕吧。”
小貝子送走太醫回來,剛到外室門口便聽到自家那不要臉的皇帝腆著臉說出這樣一句話。他身上哆嗦了一下,連忙招手將屋裡屋外所有的太監宮女都給叫了出來,然後帶著人悄悄退到殿外。
“公公……”
一個宮女聽見殿內傳來蒲秋苔的一聲驚叫,不由得面色煞白,悄悄問小貝子道:“皇上他……他不會是……”
“想死嗎?皇上要做什麼有你議論的餘地?”
小貝子惡狠狠瞪了那宮女一眼,然後他陰冷的目光從身邊這些太監宮女的臉上一一掠過,小聲道:“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們,想活下去的就給我閉緊了嘴巴。有說夢話習慣的先把舌頭割了,比起到時候兒丟了性命,倒不如現在割舌頭。這件事兒,我若是聽到宮廷內外傳來一點兒風聲,你們就都等著填井吧。”
“是。”
小太監和宮女們嚇得齊齊打了個冷顫,小貝子又對門外幾個侍衛叮囑了一番,留下六個太監在外面廂房裡值夜,隨時等候傳喚,他這才悄悄關了殿門。
養心殿是皇帝專門的寢殿,十分寬敞,如今夏臨軒與蒲秋苔在最裡面的臥房內,小貝子守在門口,只能隱隱約約聽到殿內傳來蒲秋苔的怒叫和夏臨軒陰冷的聲音。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心道:皇上也太迫不及待了吧?這……怎麼著還不讓蒲大人歇兩天?也是,趁著蒲大人今兒喝了酒,又耗盡精神,沒有反抗的力氣,正好盡興。不然再過些天,似蒲大人那種烈性,皇上縱然有一身蠻力,要制伏也不是很容易吧?
諾大的殿內一時間又平靜下來,夏臨軒跪坐在龍床上,膝蓋壓著蒲秋苔的手臂,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開自己的龍袍,一邊調笑道:“嘖嘖,秋苔你就別白費力氣了,聽聽,外面沒人了呢,朕的奴才們從來都是知機識趣,秋苔你該好好學習一下他們的順從精神才是。
蒲秋苔披頭散髮,面色慘白,額頭上掙扎出來的汗水打溼了髮梢,他的目光夾雜著無邊憤怒和怨恨,大口大口喘息著看向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皇帝。
如果可能,他多想一腳把這禽獸不如的昏君給踹到床下,偏偏因為席間氣悶,多飲了幾杯酒,他本就是不勝酒力,又趁著酒興做了那一首長詩,此時雖然因為夏臨軒這有悖倫常的舉動給嚇得腦子清醒過來,然而四肢卻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你……你一向自詡明主,這……這便是你的為君之道?”
緊要關頭,即使知道皇帝不會和他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