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奮力突圍,所去一千人馬半數盡歸。”
夏唸白接過文書,嘆一口氣,“這些日流賊一直引我軍向南,果然是有埋伏。”
邊舜道:“居回來的將士說,那流賊埋伏人數約莫萬人,若不是王九帶的是一隊騎兵,行動迅捷,跑的及時,怕是這一千人都有去無回了。”
夏唸白靜靜道:“王九怎麼說?”
邊舜頓了頓,“王副將被俘了。”
夏唸白只皺了皺眉頭,靜默不語。
邊舜嘆口氣,“王九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不過倒是可以理解,數月以來,靈州那邊耍同樣的把戲,想來就是要耗的我軍沉不住氣,然後伏而擊之。”
夏唸白音色冷清,“既然俘獲副將,靈州那邊該是會藉此要挾”
邊舜道:“總督猜的沒錯,靈州的意思,是平軍撤回晉安,他們便交還王九。”
夏唸白陷入沉思。
邊舜見狀道:“將臨安縣拱手相讓,實在是欺人太甚。”
夏唸白道:“那臨縣在是通往晉安的必經之路,看來流賊此次進犯並非只為洩憤,而是覬覦晉安。”
邊舜道:“那更不能讓。”
頓了頓,又道:“便是王九心有所知,應該也不願以臨縣百姓安危換自己安然無恙。”
夏唸白淡淡道:“我倒是覺得,可以換。”
邊舜目光落在夏唸白臉上,良久揚眉,“總督言下之意,莫非是有什麼好法子?”
夏唸白語氣平緩,“自古以來,剿伐的將首大多無功而返,是因為流賊行蹤不定,打的過便打,打不過便跑。這次卻偏偏不同以往,在臨縣同我軍糾纏數月,伏兵襲擊,不是其一貫作風,這之前只看見我軍急著打,靈州拖延戰事,可其實靈州更想打,這次以王九要挾換取臨縣,便暴漏了流賊的狼子野心。”
邊舜靜了一會,點點頭,“取臨縣後,步步緊逼,看來是想正面迎戰了。”
夏唸白合上手邊文書,“所以說,這倒也不算個壞訊息。”
邊舜道:“既然如此,那便把臨縣讓出去,不過是將咱們的地方借給他們,等人湊全了,在圍起來打。”
夏唸白面無表情,看他一眼,“臨縣的城牆,倒是很好攻。”
邊舜心頭微震,旋即一笑,“甕中捉鱉,可是你我的拿手好戲。”
門外腳步緩慢,待那人推了門板,映入眼簾的,正事布政使司許永那張肥膩的白麵。
邊舜見狀,斂了唇邊笑意,冷一張臉,招呼也沒打。
倒是許永萬分的和善,拱手跟兩個人分別道了安。
夏唸白略一凝神,轉頭去看邊舜,
“你先下去吧。”
邊舜立著不動,只想著自己命懸一線,興許還活不過王九。
可便是有再多不捨,也是無可奈何。
嘆口氣,邊舜面朝夏唸白,眼瞳黯然,“遵命。”
夏唸白微蹙了下眉,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待邊舜退下後,許永面兒上的笑意更深,
“夏總督,下官聽說,王副將被俘了。”
夏唸白恩了一聲,再無下文。
許永做惋惜狀,“王副將驍勇善戰,實在可惜。”
夏唸白垂了眼,繼續翻看桌案上的公文。
許永繼續道:“晉安向來缺兵少將,這沒了王九,顏安作戰經驗尚且不足,這對戰事而言,實在是雪上加霜。”
夏唸白翻一頁紙,冷聲道:“無妨,我也是兵家出身。”
許永忙欠欠身子,“那怎麼成,總督何等尊貴,豈能親自上前線舞刀弄槍。”
“剛來的時候,不也領兵上陣了麼。”
“。。到底是。。今日不同往昔。。”
夏唸白冷冷抬眼,“依你看呢?”
許永暗鬆口氣,得意道:“依下官看,這邊大人可是極好的人選,先前他在北疆,可是打過許多仗的。。”
夏唸白登時心火上頭,
“夠了!”
葉添沒了,夏唸白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要受制於他人的緣由。
被迫同仲廷玉狼狽為奸,為禍朝綱,陷害忠良,對這樣的事,自己已然是厭惡鄙薄到了極點。
許永見夏唸白盛怒,驚悸之餘,面兒上也實在是掛不住,青著臉直接跪在地上,“下官唐突,還望總督恕罪…只是下官愚笨,實在不知總督這怒從何來。。”
“許大人應該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