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嫌疑點就在吃飯的客人身上。
再進行進一步的排查,和被害人馮儼一起吃飯的蕭太太去淨室休息,由幾個丫環伺候者,當時都不在場,葉乘風去前廳處理糾紛,很多人都看見,辦完事後他又透過內側遊廊回到竹房,好些雅間的客人都看見了,他根本沒進去,一到門口就發現了死者,大叫起來。
其他雅間的客人當時都在房裡用餐,都有同伴作證,唯獨李盛榮是獨自在房裡,因為和他一起用餐的王生出去買東西了。
“你買什麼東西去了?”鄧捕快嚴厲地瞪著他。
“李公子想吃酒樓斜對面那間糕鋪的酸梅糕,說那個配著火腿冬筍湯來吃更加鮮甜。”
“為什麼不叫小二出去買?”
“酒樓生意很好,小二上完菜就去別的屋伺候了,而且李兄說那種酸梅糕只有我知道是哪一種,怕小二買的不合意。”
鄧捕快立刻命人到對面糕鋪查問,老闆證明王生的確是在他那裡買過酸梅糕了,只是今天做的第一批糕被一個富家公子一股腦買光了,所以王生只得在那裡等第二批糕出鍋,並沒有離開過。
鄧捕快又轉向獨自呆在房裡的李盛榮:“你說你在屋裡沒出去,可有證據?”
李盛榮說:“王生去買糕之後,我一直呆在房裡,因為喝得累了,所以起來走了幾步鬆鬆筋骨,隔壁屋子的客人可以作證的。”
菊房的隔壁是蘭房,兩房相鄰,可以聽到隔壁動靜,蘭房吃飯的是洪家的一家五口,那洪家老爺說:“沒錯,李公子是在屋裡沒出去,我們在隔壁聽到他拖拉著鞋走來走去呢,還有他腰間掛的金鈴也在叮叮的響。”
洪家的小孫子也大聲說:“是呀,我和娘都聽見了。”
鄧捕快問完,發現還有一個人沒問到,就是陪蕭太太和馮儼一起來吃飯的蕭白。
聽到這裡發生了命案,蕭白急匆匆趕來,神色慌張,面帶薄紅微帶喘息,鄧捕快看他這樣,先起了三分懷疑。
“馮公子是和你一起吃飯來著,你跑哪去了?”
蕭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道道來,鄧捕快更懷疑,又問:“你和馮儼曾經同窗,後來不通音訊,為何?”
“因為一些事情鬧了些不快。”
“什麼事?”
“個人私事,大人何必多問。”蕭白不想多說。
旁邊的李盛榮插了嘴:“蕭兄不要置氣,眼下出了命案,你就老實把兩年前的那件說了吧。”
“這也不算多大的事,有什麼可說的。”蕭白還是不想提及往事。
“怎麼回事?”鄧捕快又看向李盛榮。
李盛榮替他說:“蕭公子以前和馮儼曾為同窗好友,同時受教於名儒裴琰,可是裴老師說他年紀大了,帶不了兩個弟子,只能留下一個在身邊,他們就爭了起來,這不僅事關學業大事,還關係到終身大事,他們兩個都喜歡老師的一個女兒,誰留在老師身邊就意味著可以娶得師妹,結果不知道馮儼使了什麼手段留在裴老師身邊了,還娶了師妹。”
“哦,”鄧捕快恍然大悟,嚴厲地看向蕭白,“所以事隔兩年,你們再見面時勾起舊恨,你趁機將他殺害,是嗎?”
“不是。”蕭白脹紅了臉,“他得老師青眼是他福氣,我有什麼可氣的,這次葉大少爺請家母和我來鹿鳴樓吃飯,順便也叫了他,就是要替我們和解的意思,看在葉大公子的面上,我和他喝了個酒,又重新做回朋友。”
“是啊是啊。”一旁的葉乘風急忙點頭,“我勸和過了,他兩個確實和好了,蕭老夫人也可作證的。”
“也許他是假意和好,使對方放鬆戒心,從而趁機下手也未可知。”鄧捕快仍然懷疑,又問蕭白,“事發之時你去了哪裡?”
蕭白神色有些不自然,說:“我覺得有些累,所以到後院的內室睡覺了。”
“大白天的,你一個年輕小夥累什麼累。”鄧捕快更疑,“可有人證?”
蕭白猶豫一下,答道:“沒有。”
鄧捕快看他眼神閃爍,分明是隱瞞著什麼,愈發認定他是兇手,下令:“來人,把嫌犯蕭白帶回縣衙審問。”
這下子,蕭太太急得要命,急忙拉住蕭白,問道:“我去淨室小休一會兒的時候,你不是陪著馮公子喝酒嗎?為何離開?你到底去了哪裡,跟誰在一起,說呀?”
蕭白向來孝順,這回子卻如鋸了嘴的葫蘆就是不說話。一口咬定案發時他單獨在後院小室。
蕭太太氣得捶了他一下,只得眼睜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