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一副很端莊的樣子,說:“我沒有想歪,想歪的是你。我助你學手藝,幫你家辦喜事,那是因為你盡心做飲食為我調理身體,你關心我,我自然也回報你,而且先前我對你太刻薄,給你造成許多傷害,現在想明白過來,覺得那時所做也實在過份,所以想盡力彌補一二。僅僅如此而已,你不用多想。”
聽到他的話,家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為他長遠考慮,為他解難,扶持他立業,以及諸多掩飾在冰冷麵具下的關懷,只不過是彌補先前的傷害,僅僅如此?他有錢有勢,不是什麼厚道仁德的人,傷害了一個微賤小民就傷害了,不彌補誰又能把他怎麼樣?
可是他做了這麼多,如今又做出這般無情的樣子,若是如他所說僅僅是為了補償,怎麼看也不信。
葉乘風看他沉思著,把被子扯過去拉他起床。
“快起來做早飯,昨晚你喝多了酒,自個兒把衣裳扯亂了,嘴裡還胡說亂道的,現在又一副受害人的樣子做什麼?”
家樂晃晃腦袋,甩去如亂麻般的思緒,到廚房去做早飯。對著鍋灶盆碗,他很快就集中精神理清了思緒。嗯,我要你習慣我做的菜,我要你只能吃我做的食物,到了沒有我就吃不下飯的時候,我再說離開,到時候你再求我別走,我偏不理你,氣得你翻白眼,哈哈。
葉乘風真佩服家樂調整心態的能力,不管怎樣他都能找到開心的理由,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快樂。兩人一起上路,邊行邊遊玩,沒多久到了山東平陰。
黃河,又有“懸河”之稱,兩岸之堤已經高過平民人家的屋頂,如同一把利劍懸在人民的頭頂,一旦沖決氾濫,兩岸人畜皆成魚蝦,死傷無數,民不聊生。歷朝歷代,都把治河做為要務,設立了河道總督,管理黃河防務,負責修築堤壩。
朝廷每年撥的河工款項高達百萬兩之巨,可是,即使如此,黃河仍然時不時決堤氾濫,大水衝下時,那石土堤壩竟如紙糊的一般,一點事兒也不頂。
也有百姓上京控告治河官員貪汙工程款,根本就沒有修壩,朝廷也派官員查訪過,結果無非兩種,一種是欽差回報說河工官員辦事得辦,謹慎勤勞,什麼貪墨誤工之說,純屬刁民誣告。還有一種是欽差遇上了盜匪,連屍首都沒找著。
好多人對河工這事心知肚明,只是怕惹禍上身,不說話罷了。葉乘風在殿上勇敢自薦查訪,可算是大無畏之舉,皇帝非常感動,給了一個五品嘉獎的同時卻沒有恩准他去。
這只是表面,暗地裡給了他欽差令牌和關防,命他微服私訪方便辦事。
葉乘風和家樂兩個到了平陰,看這裡街市還算繁華,貨物還算充裕,不見一個乞討人。
“平陰是河道總督駐紮的地方,看上去果然管理有方,民生富庶啊。”葉乘風邊走邊看,好象很隨意地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口,街道上聽到的人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有人張張嘴想說話,卻被旁邊的人制止。
這一切,家樂都看在眼裡,說:“任何地方都有乞丐,京城也是,去年黃河決了口,平陰至高畫質一帶皆為澤國,民不聊生,想不到這麼短時間內就恢復繁華,連乞丐都沒有了。反常即為妖,這裡的水很深啊。”
葉乘風意味深長地笑笑:“去吃飯吧。”
兩人到了一家最大的客店,要了客房,回到前堂吃飯,店小二把店裡的拿手菜報了一遍,家樂笑說:“你家的店錢已經貴得嚇人了,這普通一味清炒蝦仁就這麼貴,乾脆用搶的好了。”
店夥陪笑道:“沒辦法,生意難做啊。你們從外地來,看著平陰城表面光鮮,其實骨子裡麼……哼……”店夥沒再說下去。
葉乘風指著家樂說:“我這個弟兄廚藝很不錯,在家鄉時就小有名氣,現在想憑手藝混口飯,不知道在這裡行不行?”
鄰座的一位客人聽見插嘴說:“這位小哥既然有好手藝,哪不能吃飯,幹嘛到平陰來,這種吃人不吐渣子的地方豈是你們外鄉人能來的?”
葉乘風做好奇狀:“聽說河道總督張伯平是朝廷表彰過的能吏,把屬下平陰城治理得秩序井然,民豐物阜,我們聽說這裡好,所以才來這兒做生意的,怎麼不好了?請公子多多指教。”
鄰座的客人想說什麼,卻看看左右,面有畏懼之色,什麼也沒說,只寒喧了幾句“客人哪裡來的?一路過來有什麼好玩的”之類沒有油鹽的話混了過去。
葉乘風沒有再問,吃了飯把店夥找來問道:“我們想四處遊玩,這裡可有什麼好風景?”
店夥馬上介紹平陰城的名勝古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