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嘴唇吹了一個口哨。
一道人影落在他的馬前,靜靜地半跪在那裡等待他的命令。
“去給我查這個傢伙的底細,”連逡穆面色平靜的吩咐,“務必要試探清楚九王府的勢力動向……王叔那裡……還是算了吧。”他的王叔向來都是如謫仙一般,從來都不屑於凡俗的權勢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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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營帳中。
連祁陽手裡拿了一卷書,在昏暗的燈光下慢慢品讀,忽然問:“你今天玩的還開心?”
連淵穆為他倒了一杯茶水:“雖然獵物沒有幾位皇兄多,但也心情愉快。”
連祁陽把書放下,端起溫熱的茶啜飲一口:“玩的開心就好,今天你見著逡穆沒有?”
連淵穆訝異道:“……二皇兄?他也來了?”
連祁陽笑著說:“你少裝傻,今天是見著了吧?春獵,他怎麼能不來?”
連淵穆臉有點紅:“被看出來了啊,今天是見著了,不過二皇兄他……言語之間……咳,頗為失態,因為兒子不小心搶了他的那隻鹿。”
“一隻鹿而已,”連祁陽覺得自己有些頭疼,“也只有逡穆那小子會耿耿於懷了,他這樣……你也是,一隻鹿而已,讓就讓了。”
連淵穆有些火大,但是卻不想對連祁陽發作,他知曉以肖太妃和炎陽公主的性子,連祁陽沒變成和她們一樣的瘋子已是萬幸,但是每次看著連祁陽用這副懶懶散散的樣子來勸自己隱忍放權……他就會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態。
雖然不至於像那兩個瘋女人一樣狠他不肯爭權,但是也咬牙切齒的在心裡質問他為什麼不肯活得瀟灑一點,竟然活得這麼憋屈——好吧,之前是有炎陽公主在,連祁陽放不開手腳,現在是有自己在,連祁陽不願放開手腳……
如此一想,那點火氣也就消散開了,他撒嬌似的坐到連祁陽身邊,趴在連祁陽的膝頭上,微微撅嘴:“我又不是故意的,那隻鹿身上也沒有標籤,我先獵到的就應該是我的嘛。他開口就罵人,我都沒有解釋幾句,只好落跑了。”
連祁陽很享受現在這種父子溫情的場面,他小時候因為母妃對他教導過於嚴厲,別說是靠在夫父親膝頭,就連見著父皇都要離著至少半步遠,畢恭畢敬。
“皇子奪權,危險的不只是他們,”連祁陽說的語重心長,“你若是貪玩,我只好把你送到邊疆混日子去,即使一事無成也比上錯船丟了命要好的多。”
連淵穆才不會讓連祁陽有送自己離開的念頭,不然自己這兩年暗中動的手腳不都是白忙乎了?連忙掛起笑臉撒嬌:“父王才不會送我走,二皇兄三皇兄他們那些爛賬我才懶得理會,等六月天熱了,我們去江南玩還是北上避暑去?”
連祁陽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伸手在連淵穆鼻子上掐了一下:“你哦,就知道玩。”
連淵穆撇撇嘴巴:“我才沒有。”不然這幾年你不知道要多出幾個兒子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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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連逡穆第二天見著連淵穆的時候,整張臉都微不可見的扭曲了一下,調轉馬頭就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連淵穆不緊不慢的叫住他:“二皇兄,你想不想做皇帝?”
連逡穆整個人一頓,呵斥道:“父皇正值壯年,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
“妖言惑眾?”連淵穆前後左右看了看,“這裡這麼空曠,哪裡來的眾?或者說,二皇兄打算讓那些躲著的傢伙出來見見光亮了?”
“真不愧是大將軍的得意門生,”連逡穆讚歎的說,然後道,“你為何要幫我?你拿什麼來幫我?”
“九王府雖然因為我父王一意孤行而不參與任何勢力爭鬥,但是這麼些年下來也算是積攢了不少人脈交情,若是我想幫你,你定然能穩勝皇姐。”連淵穆侃侃而談,說到這裡,抿唇一笑,“至於我為什麼幫你……你可以理解為我看你特別順眼,而看皇姐特別不順眼,其他人根本就看不上眼。”
“……春獵之後,進宮走走吧。”
連淵穆一拱手,調轉馬頭離開,一身廣袖長袍的他騎在馬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炎陽公主已經五年沒有音訊,定然是在整合塞外的實力,準備開戰。到時候若是情勢所逼,保不準皇帝就會把父王交出去,若是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怕是整個就王府都難以存在了。
長公主雖然有炎陽公主當年的風采,但是她空有圖謀天下的野心與高高在上的大架子,手段與才能全然不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