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祁陽牽著連淵穆站在外面,第一次對自己這個皇姐生出了些許的同情,等到裡面聲響逐漸減弱,他才牽著連淵穆緩緩地走上剛被清理出來的青石板路:“淵穆,你都聽到了?”
連淵穆不說話,不點頭也不搖頭,只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連祁陽。
連祁陽自說自話:“皇家血脈,看著高貴,內裡有多少齷齪又有誰知道呢?瘋子也是一個賽一個。”他聲音不高不低,也不知是說給連淵穆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早些年是我母妃最瘋,所以在皇姐無法爭位我無心爭位的情況下,後宮那麼些人,只有我們完整地活下來了。現在是我皇姐最瘋,所以她能在遠嫁他鄉的情況下掌握夫家的所有權利,隨時可以回京城探親……說不定,我母妃的死也與她脫不開關係,恩,是肯定脫不開關係。”
他長長的嘆了一聲:“淵穆,你記得,在這個漂亮的皇宮院落中,你要想活著,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清醒,要麼瘋。最是無情帝王家……”
連淵穆一直都很安靜的聽著,直到此時他才開口問:“父王,肖太妃是炎陽公主動的手?”
這麼久下來,連祁陽也懶得再去糾正連淵穆的稱呼問題,反正這孩子自己也有分寸:“除了皇姐,沒有人有這個膽子,更沒有人有這個手段。”
連淵穆依然面無表情:“那你怕不怕?”
連祁陽停住腳步,半蹲下來與連淵穆平視,笑問:“我怕什麼?”
“你不怕炎陽公主下手殺你?”連淵穆想了又想,然後才加上下半句,“你不怕我下手殺你?”
連祁陽大樂,一把把連淵穆抱進懷裡,點著他的鼻子道:“你放心好了,皇姐不會殺我的,若是她殺了我,那便說明她瘋徹底了,那樣她也活不了一時半刻,自有人替我報仇。至於你……”
連淵穆木著一張臉,手下卻緊張的把連祁陽的披風抓得皺起一塊:“我怎樣?”
連祁陽微闔雙目,抬眼看著因為新月而顯得更加廣博的星空:
“至於你,若是你想殺我的話,便來殺好了。只要你能殺得了我,我便任你處置,你說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我忽然發現我最擅長的不是搞笑神展開或者崩壞——寫各種變態才是我的拿手好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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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頭七一過,炎陽公主便帶著人回了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