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看看依舊懶洋洋靠在那裡的二皇子,又看看將長公主氣得發瘋仍老神在在的連淵穆,也跟著走了。
二皇子揮揮手對那些被嚇傻了的大少爺們說:“今日是完不成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等屋子裡只剩下了他與連淵穆時,二皇子才起身,走到桌前,將那幅字能起來,仔細端詳:“你可有什麼收穫?”
連祁陽站起身,整整有些散亂的袍袖,笑道:“幸好我看你比較順眼。”
朝中形勢看似變化不大,實則暗流洶湧。
連淵穆早在兩年前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觸連祁陽所管理的公文,連祁陽懶性發作,也信得過自己的寶貝兒子,後來索性就把本來該自己看的公文全都堆到連淵穆的書房裡,弄得連淵穆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所以,九王府所統領的中立勢力也全都歸由連淵穆掌管,若不是他身無功名無法上朝,怕是連祁陽早就把身上這些職務全都丟給他了。
德妃的孃家羅家主掌軍務,與連淵穆的老師大將軍狄出雲一向交好,此時二皇子和連淵穆搭上了橋,整個王朝的軍權就有一大半攥在二皇子手中了。
皇后的孃家秦家是世代文官,左丞、右丞、中丞、御史大夫這四個職務幾乎被秦家和秦家的門生代代沿襲,幾乎是秦家振臂一呼,整個王朝的文官都要集體抖三抖。
雖說在爭權奪利的時候,文官的作用不及武官這麼明顯,但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文官的號召力與輿論操控能力是武官望塵莫及的,所以說在二皇子與長公主各自佔據了半邊江山的時候,九王府名下的那些不屑於權力爭鬥的文吏們就起了莫大的作用。在連淵穆有意無意的操控與指揮下,不但軍隊被二皇子大洗牌,就連六部也被安插了不少人進去。
長公主現在能拿穩當的,也只有統領六部的三省了。
局勢一時之間倒向了二皇子這一頭。
可是第二天,皇帝就一道旨意下來,把近一個月來連淵穆費盡心思安插進六部的人手調走了大半。
得到訊息之後,連淵穆一拳打碎了桌子上的青釉琉璃花瓶。
連祁陽看看一地的碎片,再看看連淵穆鮮血淋漓的手,叫福伯拿東西過來給連淵穆包紮。
“你最近做的是不錯,但問題就是,你做得太不錯了,”連祁陽拍拍連淵穆的腦袋,“皇兄能坐上那個位子,自然不是等閒之輩,若是你們大權在握了,他那個皇位還坐得穩麼?皇后之所以沒有給你們添什麼亂子,就是等著皇兄親自動手收拾你們。若不是皇兄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想給你點小教訓的話,別說大半了,原本逡穆安在六部的人也要叫他掃個乾淨,好徹底平衡了雙方的實力。”
“……”連淵穆往連祁陽懷裡一靠,扁扁嘴巴,“我知道了,是我太貪功冒進了。”
“知道就好。”連祁陽摸摸連淵穆的頭髮,“你其實做得很不錯,但是審時度勢的能力還是不夠,多歷練幾次就好了……唉……雖然我不想你攪和進來,但是你若是遇上什麼問題也可以拿來問我的。”
“恩。”
福伯給連淵穆包紮好就悄無聲息的告退了,連淵穆環抱著連祁陽,在他懷裡蹭了蹭,撒嬌:“父王,今天我們一起睡吧。淵穆好久沒有和父王一起睡了呢。”
連祁陽寵溺的一笑:“好好好,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
“我年紀再大也沒你大,”連淵穆抬起頭,撇嘴,“你今天早上還賴床來著,抱著被子不肯撒手,我和福伯一起動手才搶下來,你還說我撒嬌。”
“……”連祁陽被戳中死穴,無話可說。
“你也無話可說了吧,因為這是事實。”連淵穆毫不猶豫的抓著連祁陽的小缺點狠狠地再補上一腳,“所以說,我有必要天天都和你一起睡啊,這樣有益於叫你起床。”
“……該休息了,我先回房間。”
“我和你一起去,馬上就要就寢了,你還打算吃甜點?牙齒不痛了麼?”
“……淵穆,你其實可以不這麼聰明的……”
“我不想你下次牙痛的時候抓著我喊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只是想證明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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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連淵穆這次不再只是安排明面上的人手一同進入六部,而是採用蠶食戰略,一邊將自己手下不為人所知的人才安□去一邊收買籠絡那些中立之人,偶爾還有原本臣服於長公主的人向他投誠,他都一一考校過,合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