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看莫離,對著他露出一抹極燦爛的笑容,稍稍軟化了方才的嚴肅表情:“我問剛才你們在說什麼?”
莫離上前了幾步,輕輕扯著他的衣袖,小小的臉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隨哥哥,算了。”好聽的聲音,吳儂軟語,是獨屬於小孩子的甜甜糯糯的嗓音。
鳳隨——月長國的皇太子,微笑著輕撫莫離的頭:“小離,有些事是不可以說算了的。”他的小離啊,明明生在了皇宮裡,卻這麼的天真,讓他很心疼。
“離兒知道啊,”莫離踮起腳尖,也拍了拍鳳隨的前額,算是回報鳳隨的疼寵,“但是隨哥哥說好要帶離兒去玩的,耽擱了時間就不好了,而且啊,耽擱了的時間,損失的可是我誒。”
鳳隨嘆了口氣,一些該聰明、該留個心、該計較的地方怎麼就沒見小離有這樣精明的表現呢,他牽起莫離的手:“好吧,我們走。”一邊說著,一邊離開了,根本無視於身後那些還跪著的人影子。
白玉娃娃對著太陽輕輕笑著:“隨哥哥好厲害,我們今天去那裡玩呢?”
“去堰城,那裡是月長最熱鬧的地方,我們……”說到出去玩,鳳隨也有些興致,退去了該有的沉穩,嗓音極致溫柔,不過,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人打斷了。
兩個穿著侍衛服的人在鳳隨的面前跪了下來。“奴才參見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金安。”
鳳隨攏了攏眉頭:“起來吧。”這時候來,準沒什麼好事。
“啟稟太子,皇上請六皇子到吉月殿一趟。”侍衛恭恭敬敬地說道。
“父皇找小離?”鳳隨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印象當中,從小離三歲七,父皇就再也沒有見過小離了,“知道了,告訴父皇說本宮和六皇子一會兒就過去。”
侍衛彎下腰,又鞠了一躬:“是,奴才這就去。”
父皇竟然會找小離,說不定父皇會對小離好一些呢。這麼想著,鳳隨的眉漸漸舒展開來。
然而,站在他身邊的莫離那張精美的小臉卻擰成了一團,他看看隨,拉著他的衣角:“隨哥哥,離兒不要去,離兒不要去,離兒不要去。”連著重複了三遍,以此表示自己的決心。
鳳隨笑開了,他抱著白玉娃娃小小的身子:“小離,父皇讓你去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小離不要任性,好不好?”
魅紫色的眸子泛起水光,莫離吸了吸鼻子:“但是,小離真的不能去,不去!”
鳳隨斂起神色:“小離,聽話。”有時候,小離對於某件事情會特別的執著和固執,任誰勸都不聽,但是,唯有自己的話。
白玉娃娃低著頭,好半晌才抬起來:“那隨哥哥要陪著離兒。”
他點點頭,牽起莫離的手,向吉月殿走去。
天真的孩子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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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
月長國,吉月殿
“兒臣隨參見父皇,父皇萬歲。”
“兒臣莫離參見父皇,父皇萬歲。”
坐在上堂的皇帝,明黃色的綾羅綢緞下是一具已顯老態的身軀。他的手稍稍往上抬,似乎不怎麼樂意見到堂下的某人:“都起來吧。”
皇帝身旁的老人(太監)走到皇帝的身前,彎了腰,又走向堂下的人。尖細的聲音有如一根斷絃,尖尖瑟瑟的嗓音,直直的刺進聽者的耳朵裡:“陛下有旨,六皇子鳳莫離天生妖孽之相,恐其危害我月長之命脈,即日起,將其逐出月長。”
莫離愣了,小小年紀的他雖然不懂得什麼叫做‘妖孽之相’,但是這‘逐’字的意思他還是明白的,是要自己離開這裡嗎?他做錯了什麼呢?
隨愣了,什麼‘妖孽之相’,簡直胡說八道,他立即說道:“父皇,莫離是您的孩子,是我月長的皇子,怎可如此?”
“兒,朕沒跟你說過少和他來往嗎?”皇帝變了臉色,被自己親冊的太子當眾反駁,就算是一般的父親也忍受不了吧,又何況是一個皇帝呢?
“父皇,小離是兒臣的弟弟啊……”就是因為父皇的冷漠,父皇的漠不關心、聽憑自流,才會有真麼多的人欺負小離,就連一般的宮人也看不起他。
皇帝從龍椅上站起來:“夠了,朕心意已絕。兒,你也得為你母妃想想。”
“父皇,”隨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莫離拉住了。
“草民遵旨。”悅耳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浮動。莫離對著隨笑了,笑得極燦爛:“隨哥哥,算了。”
“小離!”這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