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然後何雨真看著李致遠走向白色女妖的身邊，蹲下身溫和地對她微笑，緩緩的說道：“又見到你了呢，燕子。”
李致遠認識那隻女妖嗎？話說，這純白色的女妖究竟是什麼人？會讓何威如此重視的女妖究竟是什麼人？
何雨真也聽到韓奕說過她是人，她是人的時候，是何威的什麼人嗎？
李致遠輕輕握起女妖蒼白透明色的手臂，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這讓何雨真皺起眉頭，這是什麼風俗習慣啊？李致遠喜好調戲女妖的嗎？
何雨真有一種奇妙的違和感，李致遠在做什麼？他對自己說的話，難道只是為了哄騙自己幫忙開啟何威可能佈下的禁制？
如果真是是這樣的話，何雨真反而會感到鬆一口氣，不用繼續了吧？不用繼續對女妖做那種事的話，他也樂得輕鬆——
就在何雨真精神放鬆的時候，李致遠的手殘忍地穿過沉睡中純白女妖的胸口，將已經沉入女妖身體內的妖丹硬生生的挖了出來！
女妖的尖叫聲迴盪在整個結界內傳不出去，何雨真心悸地看見女妖精因為極端的痛楚而弓起的身體，以及睜大充滿血絲的眼睛瞪向身邊的李致遠，血的淚痕佈滿了她恐怖的臉頰，雙手掐抓李致遠的胳膊，似乎要將他撕裂般的。
“致遠哥！”何雨真一著急喊出了小時的稱呼。
隨後便看到李致遠聞聲對他回眸一笑，笑容是依然的溫和和無害，但與此同時他毫不留情地一掌擊碎了女妖的天靈！
何雨真看著女妖的手慢慢的鬆開，人慢慢地倒下，睜大著她的眼睛望向天空，一動不動了。
很久以後，何雨真問自己：她死了嗎？
妖魔也是這麼容易死的嗎？
李致遠慢慢的起身，他低頭看著女妖的死狀，眼睛中沒有一絲情感。
何雨真覺得害怕起來了，眼前的這個人真是自己所熟悉，一直在自己身邊支援著自己的“致遠哥”嗎？
李致遠回過身來，拿著那顆沾滿了女妖鮮血的純白內丹向何雨真走來，他依舊展開了和藹可親地笑容，對何雨真說道：“雨真，真的拿到手了呢。”
眼見著血淋淋地內丹，何雨真嚇得退後了一步，卻被李致遠一手拉住。
“怎麼了，雨真？不是你說不能罷手的嗎？”李致遠問他：“到現在，你才後悔嗎？”
何雨真搖搖頭，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搖頭的含義到底是不後悔，還是不要。
李致遠笑了，他將那顆沾滿鮮血的純白色的內丹放在了何雨真的手心中，“幫”著何雨真握住它。然後極致溫柔的聲音在何雨真的耳邊說道：“得到了呢，你最後的機會。”
帶著女妖紅色血液的手輕輕地撫摸何雨真的臉頰，在他的臉上沾染上血的氣味，
何雨真呆住了，他低頭看著手中血淋淋的內丹，不斷的搖頭。
這不對，這不對。
這不是何雨真想要的，可是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他能後悔嗎？
何雨真仍舊不斷的搖頭，嘴裡終於說出：“對不起……我還是不想……做妖。”
已經太晚了。
從一開始就太晚了，根本沒有何雨真拒絕的選項。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李致遠仍舊溫和地問他：“你反悔了？”
“我反悔了。”何雨真承認。
何雨真反悔了，那麼李致遠這個帶著最溫柔笑容面具的男人會做出何事？可是不管怎麼樣，何雨真都已經決定不再繼續了。
如果事情在這一步停止，何雨真死在李致遠的手中的話，對何雨真來說，這其實是一種幸運吧？
但是命運對他卻採取了最嚴酷的方式。
這也許就是一種懲罰，對何雨真曾經對謝雨軒行為的懲罰。可是這種懲罰是不是太過殘酷了呢？
“那麼，好吧。”李致遠鬆開了手，退後了一步。
何雨真有些驚訝，李致遠什麼都不打算做嗎？
“既然是雨真的選擇，我尊重你的決定。”李致遠的笑容永遠都是溫柔的，可以將人融化的那種溫柔。
“那這顆內丹……”
“隨便你怎麼處理。”李致遠說：“我只想幫你而已。只有我在幫你，記得了嗎？”
似乎一切快要結束，而何雨真卻有種心底發寒的感覺。他拿著這顆內丹，寂靜的心開始猛烈的跳動，就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了一般。
殘酷的事情，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