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咒語,旁邊緊緊抓住的人穿著一身沒來得及換的白色裡衣,無奈地瞪了一眼李霖福,強壓著怒火讓他過來拉住皇帝,自己好去換身衣服。
李霖福雖然跟了皇帝這麼久,也看了倆人的事兒這麼久,可今天這一著還是讓他老半天腦子轉不過彎來。照說衛雲翼已經在宮裡消失了這麼久,自己趕了一撥撥兒的朝廷大員直到昨兒的常友之去,各種威逼利誘都試過了,從來都是個不字兒沒變過,怎麼今兒一早沒人去說,自個兒就寬衣解帶地跪在床前了?這且不說,就算皇帝使了什麼手段又把他騙來了,可也沒聽說皇帝下了什麼旨意,難道這差遣的還是神魔小鬼兒不成?
總歸絕不可能自己來的就是!──這是李霖福唯一可以指著腦袋打賭確定的。
李霖福拉住皇帝──或者說皇帝拖住了李霖福之後,衛雲翼就趕緊脫開身去櫃子裡找了套當年留下的舊衣服換上,順便把剛才死活從身上扯下來的黑衣藏得更好些。李玄青這傢伙,早不瘋晚不瘋偏偏趁自己穿著一身夜行衣的時候死死抓住自己不放,這要是讓李霖福看到,今晚值夜的侍衛們被罰事小,要是給自己安個行刺皇帝的罪名,這大半年在西北出生入死不就白忙活了?
收拾好一切之後,衛雲翼繃著臉轉回身到李玄青床邊,李玄青這會兒正拉著李霖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傾訴衷腸,李霖福一臉死的心都有了大爺您快救救奴才吧的表情看著衛雲翼,衛雲翼心裡忍不住一樂,面上卻忍住了沒現出來,只威嚴命道:
“我受陛下之命前來探望,僅此而已,你明白嗎?”
“奴才明白!奴才當然明白!”
李霖福剛想把自己的手拽出來,李玄青馬上又把他的胳膊抱住,鼻涕眼淚蹭了一袖子。
“哎唷……”
李霖福剛想說什麼,一看衛雲翼的金剛怒目,又想到這是當今陛下,趕緊把話咽回到肚子裡,笑了個比哭還難看的臉,乖乖求饒道:
“衛大人,既然是陛下聖旨,奴才們自然不會多話,誰要是敢多話,老奴第一個撕了他的舌頭!只是陛下這樣,老奴實在是分身乏術,朝裡的大人們又公事繁忙,畢竟年末了,各司各部都有不少的事積著。大人現在閒雲野鶴,奴才本不該打擾大人的清修,可現在宮裡缺人,不得已……求大人算是幫幫老奴吧……”
李霖福說到後面簡直要哭出汪汪兒的淚花來。衛雲翼一方面也知道李玄青這麼天天找自己,自己不在他們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另一方面心裡也真怕李玄青這麼瘋子似的拉著別人當自己,萬一說出不該說的話來,自己面子上也掛不住。於是權衡了一下,終於點了頭:
“既然如此,衛某恭敬不如從命。但是事先說好,等陛下神志清醒,衛某就離開,絕不拖延。”
“老奴已經千恩萬謝了!下輩子一定結草銜環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衛雲翼這才接過李玄青的手來,李霖福重獲自由,趕緊先撲在地上給衛雲翼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飛奔出去叫奴才,宣太醫。
於是衛雲翼就這麼留在了宮裡,倒也不做什麼,只是每天伸出個手給李玄青拉著,白天哄他吃飯吃藥,晚上哄他睡覺不鬧。雖然李玄青燒得腦子糊塗,倒似乎還知道衛雲翼是“碰不得”的,所以伸了幾次手被打回去之後,也就乖乖地再沒對他動什麼歪念頭。
作家的話:
這一章算是緩和緩和,虐累了休息一下,明天有大轉折,會有意想不到的人物出場哦!
(6鮮幣)第一百八回下
日記就這麼慢悠悠地過。由於陛下大病,所以一切新年的喜慶活動都從簡,朝臣們為表忠心只好爭先恐後地送來天南海北的神藥神醫堆在門口,李霖福捧著長長的禮單唸了一上午,李玄青聽得昏昏欲睡,衛雲翼也開始頭昏腦脹了。
“鏡塵,我出去轉轉,你替我一下。”
為了照顧自己的飲食起居,衛雲翼叫李霖福派人去老宅把鏡塵和小桃叫了進宮,而春心要照顧一大家子實在脫不開身,只好跟衛雲翼提筆請辭了。
“大人慢走。”
鏡塵跟衛雲翼行了個禮,然後輕手輕腳地接過李玄青的手來,生怕驚醒了皇帝,弄得衛雲翼脫不開身。
“戶部郎中王大人送百年老參一對……”
衛雲翼用力關上房門,李霖福的聲音終於消失了,衛雲翼頓時感到神清氣爽,精神抖擻地下了樓。
照顧病人真煩人。說起來,自從進了宮,自己就一直被李玄青纏著,就算他的眼睛不纏著自己,自己也沒一時得到自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