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見蕭滄海一臉迷茫,甚至隱隱有些擔憂之意,不免心下一凜。
對從前的他來說,張婕妤算是比較入眼的,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十五歲(還是虛歲)可是未成年啊。讓他這麼一位輪迴了十世的‘大叔’怎麼去喜歡一個初中生呢?實在有摧殘祖國花朵的罪惡感。
他摟住蕭滄海的腰,往懷裡一帶,道:“朕喜歡你這樣的常青樹,不喜歡那些嬌花一樣的……少女。”小女孩三個字總算沒有說出來。
蕭滄海聽了心裡歡喜,微微一笑,見左右無人,便勾著楊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楊靖大喜。
這些日子在他不時的‘調教’下,蕭滄海也不像從前那般矜持。無人時也會與他親近一二。從前二人雖然相愛,但礙於‘古人’的生長環境和士族大家的規矩教育,蕭滄海並沒有這般放肆親密的小動作,但眼神流轉間也十分默契。
張婕妤之事就這樣輕輕揭過。
不過楊靖不想讓太後再為難蕭滄海,因此一個月中雖有大部分時間留宿於鳳儀宮,但剩下的小部分時間也會去其他宮裡坐坐。
謹嬪那裡他每月至少會去一次,不僅看在夭折的大公主份上,也因他與謹嬪確實有些情分。
賢妃那裡他雖不喜,但也會去上一兩次。不過每次都是在賢妃的小日子前後去,避開她的受孕期。不論如何,楊靖可不想再有一個楊吉那樣的傻兒子。
其他嬪妃處他也儘量去轉轉,唯有蕭婉娘,他雖也翻牌,卻從未寵幸過。不為別的,只因蕭婉孃的心思他明白,看在她有功的份上,也不去為難她。
蕭滄海對此也不強求。蕭婉娘現在做了皇上的貴人,若是想得皇上寵幸,有蕭滄海在,皇上豈能不給她幾分面子?正因蕭婉娘自己沒有那個意思,因此蕭滄海也沒有和皇上提過。何況他一輩子就愛著楊靖這麼一個,憑什麼要裝賢惠裝大度的去主動和別人分享?就是婉娘也不可以。
太後見皇上雖然每天都去鳳儀宮,但晚上卻不是夜夜都留宿在那裡,總算還給其他妃子分些雨露,因而對皇後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而且皇上喜歡誰願意寵幸誰,只要不太過分,便是她這個親孃也不好插手的。
轉眼到了夏天,太子楊榮已經能走會跑了,說話也比從前利落多了。他長得更像楊靖,因此太後十分寵愛。
二皇子楊健也八個月大了,在佟氏和黃御醫的照料下,身子骨也健康許多,現在雖還不會走路,但已經能爬了。
楊靖和楊榮父子對他都十分喜愛。楊榮得了什麼好東西,總要給弟弟看看,和弟弟分享。這宮裡就這麼兩個皇子,又都養在皇後膝下,自然更加親近。
不過兩兄弟比起來,楊榮和蕭滄海好,楊健卻和楊靖更親。
楊榮雖然剛出生就和蕭滄海分開,但到底是親生父子,血脈相連,蕭滄海又著意疼愛他,小孩子沒多久便被哄回了心思,和生父親近起來。
楊健卻是一出生就被楊靖抱在懷裡的,蕭滄海雖然對他不錯,卻沒有那般上心,嬰兒也是有直覺的,自然更依賴楊靖。
每日帝後夫夫早上同一刻起床,用過早膳後皇上去上朝,朝會散了便處理些奏摺,再回皇後這裡。皇後則等眾妃來請安再去太後那裡請安,回來後料理宮務,然後等皇上過來用午膳。
午膳之後二人小憩一會兒,下午就比較悠哉了。若是沒有大事,皇上就讓人把奏摺拿到鳳儀宮處理。皇後則是陪陪孩子們,然後書寫畫畫,做些雜事,晚上皇上一般都會留下,少數幾天會去別的嬪妃那裡。
如此日子倒也平靜了一段時間,二人都比較滿意目前的狀態。
這天晚上,楊靖翻了張婕妤的牌子,去了賢妃的鳳藻宮。
按說這宮裡除了皇後的鳳儀宮,不能再有第二個宮殿以‘鳳’起名。但賢妃是太後的內侄女,這個宮名是太後親自賜下的,楊靖也無可奈何。不就是為和皇後抬擂臺嗎?好在蕭滄海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也未放在心上。
張婕妤和另外一個賈貴人都住在賢妃的鳳藻宮。
楊靖是吃了飯過來的,進了張婕妤的院子,張婕妤立刻命人沏茶伺候。
茶是上等的紫碧螺,茶根輕浮,淡香優雅。
楊靖是皇上之尊,有何聞不出來的?那絲絲冷香雖然沁人,卻立刻喝出這是陳年的老茶。遙山紫碧螺,唯有新茶好喝。
他前生今世都是享受慣了的,喝了一口,覺得不合脾胃,便放下了。
張婕妤小心翼翼地在旁伺候,見他放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