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裡,坐著兩位少女。一個水色,一個緋色,一個嬌小,一個高挑,一個秀麗出塵,一個華美豔絕,都令人過目難忘。
“啊哈,來了啊,葛佳絲。”安娜莉卡特婭隨隨便便、馬馬虎虎的朝大魔女·葛佳絲塔芙揮了揮手,踮起腳尖繞到緋魔女身後,“噌”的一下,緊緊抱住她,死皮賴臉又親又舔她白淨的脖頸,活像個無臉無皮的登徒子。
“鳶月~有沒有想我啊?沒跟你打招呼就下去是我不對啦,不過我沒耽擱多少時間,這不,一下子回來了嘛~~”
挑弄的手指探入了她低胸的鮮紅禮服,安娜莉卡特婭只當葛佳絲塔芙不存在似的,隨性而至的玩弄緋魔女的肌膚,甜膩曖昧的場景讓葛佳絲塔芙忍不住在心裡輕輕嘆息。
被當眾肆意的吃豆腐,緋魔女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始終垂著仿被墨色浸染的濃黑眼睫,目光空茫,毫無焦距。
直到安娜莉卡特婭的手順著緋魔女的酥胸往更不好的地方去了,葛佳絲塔芙終於清清嗓子,淡淡道:“安娜,妾身私以為,鳶月姬會羞惱,你仍繼續?”
安娜莉卡特婭吐吐舌頭,掐了一把手下的凝脂軟玉才收回手,但還是抱著鳶月的脖頸,白色的腦袋擱在她肩頭,“算啦,我回去再玩,反正鳶月又跑不了~是吧,親愛的?”
沒有回答。或者說,根本就沒能回答。
她是一位修美纖弱的絕色女子,身著深紅華貴的低胸禮服,白嫩的□雙足卻被銀色的沉重鎖鏈栓起,鎖鏈的另一頭隱入了火海般燃燒的鳶尾花海,鑰匙也只在安娜莉卡特婭身上。
她既是安娜莉卡特婭的偶人,又不是。異色的眼瞳中,偶爾的偶爾,會透出些許神采,但下一秒,又歸為無盡的空茫。
葛佳絲塔芙從未聽到她開口說話,也從沒見過她除了垂眸靜默外的神情。
不過,她被大魔女葛佳絲塔芙尊稱“姬”(公主),自然有其道理。
雖說還不完全,她也是魔女界的明日之星啊。說不定,還是能夠超越現存所有元老魔女的存在。
待她火焰與青空的雙眼清明鮮亮,魔女界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變革吧。
只不過,現在還——葛佳絲塔芙將視線投向石桌上的棋盤。
只畫了黑白的方格線,還未出現棋子。但馬上就會有了,有了那一個憑著自己的意志,闖入魔女棋局中的棋子,安娜莉卡特婭得意、而又棄之若敝的棋子。
葛佳絲塔芙素來沉靜的水色眼眸中,透出些微興趣盎然的光:“妾身十分期待你的下一盤棋局,安娜。”
白色的魔女將手插入鳶月赤緞般的髮絲,強制的扳過她的頭顱,吻住她紅潤柔軟的唇。
葛佳絲塔芙耐心的等著她們倆製造出的魅惑水聲停歇,心裡卻只想撫額,再次長嘆。
只待感覺鳶月快要窒息了,安娜莉卡特婭才收回靈巧的舌,食髓知味般舔去鳶月嘴角的水痕,抬起頭對葛佳絲塔芙冷笑道:“呵,這可是我的棋盤、我的遊戲,無聊什麼的,想都別想。”
隨之,親暱萬分的摟住高出自己一個頭的鳶月姬,磨蹭她的臉蛋,輕柔無比,溫柔無比,道:“你也看著吶!看著我怎麼為你,抱有希望,然後絕望吧。”
“我的棋盤上,不會有終點,就像我和你一樣,你就算死,我也能讓你生。”
“你呢,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誰叫我愛你呢,嘻嘻,呵、哈哈哈哈哈,我愛你吶,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遊戲要和魔女一起玩才有趣!!!!就像紅茶要和魔女一起飲用一樣,我是靠著你,才成為今天的我吶!!!呵、嘿嘿嘿,唧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來吧來吧來吧,我的遊戲,我的棋局——”
水色的魔女就看著,白色的魔女摟著緋色的魔女,瘋狂而顛亂的大笑起來。
她清楚安娜莉卡特婭的情感,卻又不理解。
不過,只要能排遣無聊就好了。
為了,排遣無聊——
她特意前來觀看棋局是,安娜佈置棋局是。
她扮演人類聖女的角色是,安娜玩弄棋子的歹毒是。
安娜莉卡特婭強制束縛、侵犯、褻玩未來的緋之元老魔女是不是為了逃避一時的無聊,葛佳絲塔芙懶得知道。
說是因為“愛”?
呵呵。怎麼可能。魔女怎麼會懂愛?
一切,只是不要無聊,便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