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住。
這下,埃羅恩很不高興的在瞪祈月泠了。
祈月泠卻在此期間,壓根沒看埃羅恩一眼。
在埃羅恩用鋼之爪撕碎影子裡的魔物後,祈月泠才冷淡的開口:“把那隻野貓留給我。”
勢必要親手將擾亂“他”判斷的事物剷除。
祈月泠幽深的眼瞳中閃過獨屬於魔道家族嗜血的光。
☆、Soul XLIX 噩耗與回家
對於“你爸就是你的班主任”這件事,你怎麼看?
很多人都這麼問過尤紀了,尤紀的回答十年如一日:“當自己沒這個爸。”——然後一定要推推眼鏡,讓鏡片反射出一道白光。
現在,尤紀就像和班主任語文尤沒半點親緣關係似的,坐在尤老師身邊,公事公辦的幫著尤老師找成績單、翻招生名冊、記錄每位同學的預估分數,很有冷麵文秘的味道。
莫悱和老爸排在最後一位,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零四十八分鐘。
尤老師一聽莫悱的預估分,很莊重的扶了扶眼鏡才說:“有保守一點嗎?畢竟文綜問答題的判分有很多不可控的主觀因素。”
莫悱點頭。莫啟緊張的等著班主任的宣判,要知道,前面的同學報分的聲音實在太小了,莫啟愣是把耳朵揪成個兔子,也沒能聽見一個分貝。
“很不錯,這算是正常發揮了。”
莫啟大大的鬆口氣。
莫悱卻沒什麼動靜,表情一直很沉穩。
考成什麼樣,考生們心裡都有個大概的數的。莫悱自認為沒碰上什麼大坎子,能檢查的也都檢查了,整體情況也差不了太差,保守估計也能是正常發揮。
莫啟很高興的揉揉兒子的紅髮。雖然他知道兒子在班上排不了前幾名,但只要發揮正常、盡力了便可。
接下來就主要是莫啟的諮詢時間了。莫悱退到一邊,等著老爸有需要才喚自己。
正瞧著教研室內的書架,忙完了大事的尤紀溜到莫悱身邊,一戳他的胳膊:“豬兄!有訊息要告訴你。”
莫悱瞧一眼尤紀那沉著臉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尤紀:“你先聽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莫悱:“好訊息。”
尤紀“喔”了一聲,悶悶的說:“你真是超常發揮了,估的分可以排到前十名。”
莫悱:“謝謝。”你沉著臉,和這句話很不搭啊。
似乎有濃濃的醋味?
“接下來是普通訊息,”尤紀的語氣正常了,“你的緋聞女友駱聹沒參加高考!我爸——哦不對,是班主任終於說漏嘴了,駱聹爸媽不知道把她帶到哪裡去了,打電話沒人接,家裡也沒人,你說是不是去外地高考了?”
莫悱陷入沉默。
已經非常久、非常久的,沒有人提起過那個女孩的名字了。連莫悱幾乎都要忘了,那個刻苦的、有些孤僻的、在某些時候意外的可愛的同班女生了。
她和她的父母,都被魔女吃掉了吧。魔女還化作了她的樣子,繼續去尋找食物。
駱聹,終究沒能參加那場、她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去準備的考試啊。一輩子原來就那麼短,短到只來得及做“準備高考”這一件事。
莫悱看向正俯□子、和班主任一起研究莫悱那個分數檔的學校的老爸,難言的滋味立刻湧上心頭。
如果駱聹還在,她的父母肯定也會帶她來到這個教研室,在她報出她的估分後,提心吊膽的等著老師的宣判吧。她一定比自己緊張得多,因為她想考取的可是江夏大學,那個江大附中的母校、從不擴招的頂級名校。
可是,現在,沒有人關心她去了哪裡。駱聹一家,好像是從外地來楓羽市、只為女兒讀書方便的,在本地怕是沒什麼親戚密友吧。
其實,人想消失,是非常容易的。如果和這個世界的羈絆不是那麼深,如果始終一個人,你消失了,誰會去管?
大家都太忙了。一個路人的隱沒不會讓自己的地球停轉,所以,自己不會為他/她停留。
須知,尋找也是費時間而且結果未知的冒險。如果沒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憑什麼耗費心神去尋找?
——記憶也是。想必,總有一天,同學老師對駱聹的記憶會淡泊到揮之即去吧。也許過個一兩年,大家還知道那是一個女學霸;可過個十、二十年呢?
——“那是誰?”“我們班有這個人嗎?”
——或是,“哦,是她啊我都忘快忘記她啦,你為啥突然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