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堂中只有他們三人,羌修雲也不再推辭和掩飾。
“不知王爺遠道而來有何要事?”
“哼,自然是不關你的事,我且問你,方才那孩童是什麼來歷?”
還說不關他的事,羌修雲在心頭冷笑,打起了他兒子的主意還敢說這話。真是愈看愈加不順眼,果然他對這人已經一絲好感也無了。
“哦,那是我羌某的兒子。”
昭瘳和王鎏對視一眼,他們方才一進門時,的確是聽到那孩童喊過一聲“爹爹”。如此說來倒真的是他的兒子了,只是這孩童看起來足有三四歲的模樣,想不到啊想不到,他一邊說著對他的喜歡,一邊又找了女人去生孩子,然後又帶著孩子嫁入了季家堡,真是人才啊。
他都忍不住要為他鼓掌。如今看來還是要尋得那女人的下落才好。
如果羌修雲能夠知曉他的推理過程肯定是要反過來為他鼓掌的。
“那女人是誰?”
☆、第十階段
什麼,羌修雲完全愣住了,這關乎女人什麼事呢。片刻之後他才明白這是要問起濂兒的母親,可是這更加是解釋不通。他可沒有愛好到處宣揚他能夠生孩子的特異功能。
幸好季施的出現解救了他。
季濂從父親的懷抱中跳下來一下子撲到羌修雲懷中,軟軟糯糯地喚著:“爹爹,他們是壞人,讓父親來趕他們走。”在他的心目中,父親可是最厲害的人了。
一大一小兩張臉映入昭瘳眼簾,那熟悉的孩童聲音讓他萬分詫異。仔細一想才發覺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是什麼,原來竟是易容。
他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回憶上,竟沒有發覺這其中的怪異,只是單憑直覺知道有些不對勁而已。此時一想方才明瞭。
但很快他心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渾身冰冷,只感覺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窖裡,再也無法翻身。
易容?易容!
哈!難道說他刻骨銘心的記憶之中有的卻是一張假臉嗎,他心繫那人多年竟然連真實面目也不曉得,這算什麼啊,真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彼時他年少無知,自然不會知曉他所面對的是易容的孩子,畢竟誰會想到一個四歲的孩童會那般作為。
在他的心目中,那於困境之中挽救他的孩童有著最為明媚的笑容,光彩照人,就連那張原本一無是處的臉蛋也變得光彩奪目起來。
那個笑容,以及所帶來的變化。這種神奇的事情他一生都無法忘懷。
現在卻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甜蜜的回憶變成了刻骨的毒藥。昭瘳忍不住渾身顫抖,他想要喊叫,想要痛哭。
“王爺。”王鎏擔心地扶住他。
又聽季施有些遲疑地喚道:“師弟?真的是你。原來你竟是王爺?”他們師兄弟幾人在山上學藝之時關係並不是算得上親密,因為他們之中隱瞞甚多。各自有著不同的目的。
昭瘳強自鎮定:“大師兄,是我。說起來我們已經有十年沒見了。想不到師兄的孩子都已經這般大了。”
說來說去他的主意還是在濂兒身上,羌修雲暗自提高警惕,只是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還是師出同門的。
等兩人寒暄完畢,羌修雲總算是弄明白了緣由,問題竟是出在濂兒的易容之上。
他自小在童族長大,跟隨爹爹學習醫術,學習易容純粹是出於愛好。而濂兒如今並沒有返回童族,他的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教導。
這易容之術也是看他喜歡才傳授了最簡單的那種,這可是《易容範例》的第一條。瞞不過童族之人,但對於外面的人卻是足夠的。
他小的時候就經常易了容跑出去顯擺剛學會的各種玩意,很是得意。
沒想到放到濂兒這邊這麼快就出問題了,難道說昭瘳曾經見過這種易容,按理來說是有可能的,但要說記住還是不容易的,畢竟他太常見了,太簡單易學了。完全就是大眾臉。
但隨著昭瘳情緒不明的敘述,羌修雲完全凌亂了,這說的好像是他啊。
記得那時候應該是一個測試任務,只要能夠成功瞞過五個人,就說明他有這個天分繼續進行下面的學習。
所以幼小的羌修雲頂著張完全平平無奇的臉蛋,卻掛著誇張的笑容出去了。
在某個山溝他遇到了被壞人襲擊的少年,於是便好心的替他包紮傷口,為他指路,直到他的隨從趕到。這才放心的離開。
臨走之前,那少年執意要問他的名字。他本要說出修雲,卻不小心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