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漆抹黑,那道沙啞的長嘯聲再沒有響起。

任鵬飛待在谷底的那段時間,曾揣測過裡面的那個人是誰,為何會出現在谷底。這並非毫無頭緒,齊萱當年毀容後很快便消失了,過了將近十五年時間,鬼婆婆方才逐漸被世人道知。

這其中有一段空白期,知道的人都猜測她在這段時間可能是遇上什麼高人或是拿到什麼秘笈一直在修練,才成就如今毒醫無雙武功詭秘的鬼婆婆。

任鵬飛當時也這麼認為,可後來想想,又叫人去調查那名負心漢,結果事情發展真的是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在鬼婆婆消失的第五年,這位負心漢於一個深夜熟睡時被一個神秘人物一刀割下子孫根,唯一的一個孩子於當夜消失,從此下落不明。那個孩子被帶走時,已經六歲多。

被去勢不能人道,唯一的兒子又被帶走再無蹤影,斷子絕孫也不過如此了。這個人此後的日子過得相當悽慘,他斷根的事情被傳得人盡皆知,臉上無光之餘加上失子之痛,妻子一怒之下捲包袱直奔孃家,從此與他恩斷義絕;而家中的生意更是因此一落千丈,不過半年餘,家產敗得一乾二淨,連祖屋都給賣了,而他於一個冬夜,酗酒過度,一頭栽進河裡,被捕魚人發現時,人已經被泡脹了。

孩子的娘從未放棄過找尋自己的兒子,儘管家中財大氣粗,可在茫茫人海中找尋音訊全無的孩子,何其艱難。一晃二十多年過去,曾經的希望早已逐漸被絕望代替。

若說到底是何人對這名負心漢恨得想他斷子絕孫,任鵬飛想來想去,覺得齊萱最有可能,至於為什麼要五年之後才出現報復,也許是那時的她擁有了足夠報仇的能力。

在谷底,野人的長相掩蓋在鬚髮之下,看不清他的臉面,只能透過他的手腳猜測年歲,大概也就二十多歲,又可能是谷中長年沒有日照氣候偏涼,面板才會如年輕人般細緻光滑。

不過那時只是他的猜疑,可聽了方才鬼婆婆的一番話,他覺得八成是了。

鬼婆婆想這個孩子死,卻沒有親手殺他,任鵬飛認為有幾個可能,一是當時的鬼婆婆心中還存有幾分良善,下不了手;又或是見到這孩子便想起自己可憐的青青,不忍;還有一個可能,這孩子長得像負心漢,正可謂愛之深恨之深……

不知怎麼,任鵬飛蹙著眉低頭瞥了眼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他想到,既然鬼婆婆想那負心漢斷子絕孫,為何又讓別人給他的孩子留種?不,也許鬼婆婆根本不會讓這孩子活下來。

想到這個可能性,任鵬飛手覆上肚子,抬頭望天,靜靜合上眼。

若真是這樣,算是讓他省去思慮日後怎麼處理這個孩子的問題了。

不管如何,任鵬飛進來時只帶著任程飛,出去時,也只會帶上任程飛。

時間一天天流逝,任鵬飛的身體也越發難受,本來還好,只是有些反胃體虛,現在每日清晨,他都在一陣嘔吐中清醒過來,即使餓得頭暈眼花,可一往嘴裡塞東西,保準連胃酸都吐出來。

不止如此,他腰脹酸得厲害,每次幹活彎腰,他都覺得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走得急些,便眼前發黑全身冒冷汗,現在基本是走三步停下扶住東西喘一喘。

鬼婆婆把什麼都看在眼底,眼底的輕蔑越來越濃。在某日吩咐任鵬飛去給大片的苗圃撥草鬆土,見他直冒虛汗身子一軟倒在泥地上緩氣時,走過去踢踢他的腳,示意他趕緊起來幹活,別耽誤時辰,還有一堆活等著他去幹。

「快點起來,再這麼拖拖拉拉,今天的活可幹不完。」

任鵬飛還是全身無力,但仍咬咬牙坐起來,用衣袖擦去頭上的冷汗。他現在穿的是啞姑從外頭帶進來的衣服,跟他從前穿的衣服不可同日而語,麻衣短褐,分明是莊稼人的打扮。可比起自己那件早穿臭的衣服,他寧願穿現在這件。

喘了一口氣,任鵬飛拍拍身上的泥,站起來,看鬼婆婆轉身就要走,他問道:「婆婆,我這是怎麼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其實任鵬飛已隱隱猜出大概,可就是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他覺得,還有其他可能性。

鬼婆婆腳步一停,側身睇他,突地詭譎一笑,「很正常,妊子初期都是如此,你算好的了,有些女子,為此能丟掉半條命,終日躺在床上灌藥湯。」

任鵬飛無言。鬼婆婆似乎起了興致,索性正身面對他,「怎麼,這麼快就受不住了,別忘了你可是男人,這些事情可是每個女子都要經歷的,有的懷胎之時,受的苦難比你現在還多還重,哼,不止如此,還得承受男人們的另結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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