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其他的辦法已然不可能救她出來,這個是唯一的可行之計。管事聽他說起這件事時,十分震驚,可卻無法勸說這位臉上只有義無反顧的主子。
在華夫人被問斬的前兩日,聶穎摸黑行動,他的身手敏捷得非一般人能比,戒備森嚴的錦衣衛大牢,他來去自如,無人發覺。看過從別人手中買來的大牢結構後,聶穎很快便來到關押重犯的牢中,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母親,然而他所看到的一幕卻令他的血液倒流,肝膽寸裂——
他的母親,正被大牢裡的一幫禽獸凌辱!
他們還在笑,說京城最美的女人滋味如何,年紀雖大卻芳顏不老面板細膩,就這麼死了可惜不如讓他們玩玩,畢竟是王爺的女人,曾經是連想都不敢想——
母親的雙眼半合,沒有一絲光亮,也許這一刻她還在呼吸,但她的心已經死去。
聶穎瘋了。
他失去了理智,他不知道他怎麼衝了進去,怎麼撕裂這些人的身體,怎麼救出母親為她披上衣裳,跪在血泊之中哭著抱緊她。
「娘……」
聶穎渾身在顫抖,一顆熱淚滴在母親的臉上,她死去的心又開始跳動,艱難地睜開眼睛,看清他的臉,笑了,依然是如此的慈愛和溫暖。
「兒子……」
「娘!」
「不要報仇,也不要恨,好好地活下去……」
「娘……」聶穎已經泣不成聲,母親的體溫在自己懷裡一點一點流逝,他好怕、好怕,淚水控制不住,一顆一顆地落下,浸淫母親溫暖的臉,「娘,不要離開,不要離開……」
「不會離開……娘會在你身邊……一直在你身邊……」
聞聲而來的獄卒把監獄照得燈火通明,倒在地上被生生撕裂的屍體和濺滿牆壁的血液讓他們驚慌,卻沒有人能逃。
一夜之間,整個大牢橫屍遍佈,沒有誰能活著逃得出來,等外頭的人進去時,一地的碎屍和血腥讓人腿軟想吐。
只有這些已死的人才知道,生前他們遇上的是多麼可怕的事,也只有他們才看到,殺紅眼的惡魔懷裡的女人永遠凝固在唇邊的溫柔的笑。
準備返回渡厄城,路也走了將近一半的任鵬飛獲知訊息,緊趕快趕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等他站在京城的街道上時,錦衣衛大牢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京城,而殺人者已不見蹤影。
任鵬飛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等他醒來時,天空下起了小雨,他望向烏雲厚重的天空,沒有離去。
江南——
偏安一隅佔地為王的逍遙堂堂主抱著個美人兒正在床上逍遙快活,眼看美人衣裳褪盡露出香嫩胴體,他也提槍上陣心癢難耐時,不識相的屬下砰一聲撞開門撲在地上。
「堂、堂主——不好啦!」
「不好你個熊,沒見到本堂主正忙著嗎!」只差臨門一腳便被打擾,這種打擊比早洩還可恨,逍遙堂堂主額上青筋,身邊實在沒武器,抓起一個枕頭就衝屬下砸去!
「大事不好啊,堂主!」衝進屋裡的人險險避開枕頭,一臉的驚恐,「有人闖入總堂,快要殺到這——」
一把長劍自背後穿透這名屬下的身體,隨後反手一提,話未吐盡的人的上半身連同腦袋便一分為二,倒在地上,血濺當場。
「啊啊啊!」
逍遙堂堂主床上一身赤裸的女人被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不止!
「真吵。」
一聲微啞的低喃之後,長劍凌空而出,之前還在逍遙堂堂主懷中扭動撒嬌的女人眨眼被劍穿過胸脯,釘在了床上。
逍遙堂並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但也未作惡多端到令人髮指,頂多是佔個小山頭不時騷擾一下週邊的小老百姓和江湖上一些不入流的門派。
逍遙堂堂主李奎自認不是什麼好人,手上也沾過不少血腥,算是見多識廣了,可今天的這一幕,震得他半天沒回過神,甚至在看著不遠處的那個人時,頭皮莫名一陣發麻,一隻手偷偷摸進床單下面……
「你是誰?」李奎故作鎮定地道。
「閻王。」一身血腥的不速之客露齒一笑,似喋血欲狂的魔,叫人心驚膽顫。
「你、你……」李奎發現他的聲音竟在發抖!「你要幹什麼?」
來者舉起手,扯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上面的血漬,聲音淡淡:「殺了你,取而代之。」
「你去死吧!」
李奎雙目一瞪,怒吼一聲,一把抽出藏在床下的軟劍,揮舞著劍花撲向手無寸鐵的男人。李奎的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