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將殷君霖送去了臥房。
莫吟秋一聽說殷君霖受了傷,頓時扶額望天,哀嘆一聲:“這算什麼事啊,我來過個元宵節,也不讓我安生!”感嘆歸感嘆,正事還是要去幹的,提了隨身攜帶的藥箱,風風火火就往殷君霖的臥房趕去。
一進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床邊那一盆血水觸目驚心,饒是見慣了鮮血的莫吟秋,也忍不住皺起了眉。
“嘖嘖嘖,我說,姬公子,好歹你也是絕世公子,怎麼還會讓君霖傷的如此嚴重?”莫吟秋看了看殷君霖背後的傷痕,血肉向兩邊綻開,白涔涔的骨頭在這堆血肉中若隱若現,極其駭人,不由得搖頭嘖了兩聲,望向他的眼神帶著責怪意味。
“我……”
“公子,大夫請來了。”姬清曦正想辯解,清竹小書童就扯著一老頭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結果一進來,就看到姬清曦尷尬的站在一邊,床邊坐著一位清秀的少年,似乎在為殷君霖看傷。“公子,他是……”
“清竹,讓大夫回去吧,已經有位神醫在此了。”姬清曦訕訕的咳了一聲,有點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莫吟秋,對清竹揮了揮手。
“什麼?”清竹和那老頭同時驚訝的喊了一聲,對視一眼,虛脫的倒了下去。莫吟秋乖乖地看了一眼姬清曦,他馬上會意,讓管家把清竹他們給帶下去。
經過之前的一場鬧劇,莫吟秋這才開始認真起來,開啟藥箱,翻出一些瓶瓶罐罐和紗布,開始認真為殷君霖上藥。姬清曦沒有出聲打擾,只是心急的坐在一旁,時而倒杯水喝,試圖消除心中的煩躁,時而站起來走走,想要減少心中的焦慮。
“你用不著擔心,這傷口雖深,但也沒有性命之憂,不會死的。”或許是被姬清曦的這番舉動打擾到心境,莫吟秋不得不出聲安撫,注意轉回到殷君霖身上,目光中不由多了幾分豔羨。殷君霖,你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好事,居然能讓他如此為你,果然麼,冤孽,就像我……和他一樣。
莫吟秋忍不住想起那個晚上,蔣逸揚對他做了那種事,可是他,居然就是狠不下心殺了他,儘管藉口說他好歹也是殷君霖的兄弟,但是若是讓殷君霖知道他對他做了什麼好事,他肯定會二話不說,把他綁了任自己處置吧!
哎,自己對他……究竟是何時動的心呢?男子之間的愛,為何比男女之情還要玄妙?
姬清曦聽了他的話,頓時紅了雙頰,僵硬著身子坐下,儘管說殷君霖傷的不重,卻還是忍不住擔心的看著莫吟秋為殷君霖換下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夜半時分,天色黑如墨水,濃厚的黑幕遮掩了月的光華,一場雨淅瀝瀝的下著,雨水敲打在窗臺,那規律的“滴答”聲,仿若姬清曦現在的心跳。
莫吟秋忙活了大半個時辰,終於為殷君霖止好血,上好藥,提衣拭了拭額上的汗水,對著姬清曦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久他就會醒過來的,我的藥還是很好用的。”
“多謝莫神醫。”姬清曦聞言,鬆了一口氣,旋即對他笑了笑。“對了,莫神醫今日來此,是有什麼事要找君霖嗎?”
“啊,你一提還好,你不提,我就差點忘了此行來此的目的。你不是讓我想辦法治好君霖的眼睛麼,你的毒我是沒辦法解,所以只能採用他“以眼換眼”的方法,不過他的眼睛倒是好辦,我已經找齊藥材,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誰知道,我才剛到王府不久,屁股還沒做熱,就被你叫過來幹活,哎,把我給累的啊!”
莫吟秋很誇張的拍了一下腦門,有點痛心疾首的哭喊著自己的【苦勞】,聽得姬清曦是哭笑不得。“好了,莫神醫,你又看上清曦什麼東西了?”
“誒,跟聰明人就是好說話,我聽說,絕世公子的府上藏有不少的奇珍異草,所以呢……嘿嘿,我想問問,有沒有【佛胎無葉花】這株藥材?”只要一提到藥材,莫吟秋就兩眼發光,完全不像是平日裡那隻會板著臉的冷麵少年。
“【佛胎無葉花】?莫神醫要這種藥材作什麼?”姬清曦一聽這名字,想到這是用來給未能懷上孩子的女子服用,可以提高受孕率的藥材,不免有些驚疑。“莫神醫不是不治這方面的嗎?”
“額,這個……哎,姬公子就說有沒有吧,反正,我也不好說。”莫吟秋別過臉,不讓姬清曦看到自己臉上的紅暈,他總不能告訴他,那是要用到自己身上吧!
“哦,那是有的,既然莫神醫需要,那清曦自然不會不給。”姬清曦也知道自己不該多問,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追問。“對了,君霖的眼睛……真的能恢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