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小說:清明記 by 清朗 作者:月寒

這邊清明直至相府,門衛見得是他,不敢耽擱,另有一個僕役,便帶了他來到那日所至精舍之外,行一禮自行退開。

清明也不客氣,咚咚的敲了兩下門,叫道:“潘白華,你在不在?”

方叫了一聲,便有熟悉的溫和聲音自裡面傳來,“清明麼,怎麼不進來?”

清明推門而入,見室內除了潘白華外,另有一個徇徇儒雅的中年文士,他識得這人是潘白華手下第一號心腹範丹臣,也正是那日與南園在亭內相談之人,笑道:“原來範先生也在,巧極了,我恰想到一事,大家一同商議。”

他對小潘相直呼其名,對那範丹臣卻頗為客氣。這也是清明細心之處:他雖與潘白華交情不同,對他手下卻從來注意禮數。

潘白華笑道:“清明,你想到了甚麼,不妨說來聽聽。”他面上雖仍帶笑意,眼神卻十分關注。

清明也不猶豫,便把戎族一事一五一十說了,這兩人皆是聞一知十的人物,只聽“戎族”一語便已猜到大概。那範丹臣猛地起身,叫道:“正是如此,如何從前便沒有想到!”

那範丹臣平素也是個溫文爾雅的人物,忽然如此,清明也不禁暗吃了一驚。

潘白華凝神思索片刻,終道:“此事,定與石敬成有關;縱是有議和之事,此刻只怕也尚未定奪。”

這兩句話雖短,卻均是切中要害:一來石敬成必定牽涉其中,甚至就是主謀也說不得,否則小潘相這邊訊息不會遮掩如此嚴密,但想到此點,便也可由石敬成這邊下手,查探訊息。

二來旨意含糊,可知和議之事並未定奪,既是尚未定局,便終有辦法可想。至於這“辦法”是何,座上的二人一為殺手,一為謀士,這其中種種佈置,自然都清楚的很。

但當務之急,還需查清真相究竟如何,否則便有一千條辦法,亦是無處可施。

他抬首望向範丹臣,“範先生,這戎族一事,就煩勞先生去查一查了,明日午時,想是可見先生有個大概出來。”言語之間,十分溫和。

範丹臣不敢怠慢,恭謹答道:“是!”舉步退出。

清明亦想一同退出,潘白華卻笑道:“清明,你跟著出去做甚麼?”

清明奇道:“做事啊,還在這裡閒坐著不成?”

潘白華微笑:“你能來這裡,想是戎族一事早和沈南園交代過了。他既已去和內線聯絡,這邊又有範丹臣,再怎樣快,終不至今晚就查明一切。何況,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做。”

這次清明當真有些不解:“我還有甚麼事情要做?莫非江涉那邊又出了甚麼變故不成?”

“不是。”潘白華閒雅一笑,容儀靜切,丰神如玉,“靜王那邊已然計議清楚,眼下雖有變故,但並不礙事,待此事查清,相機便可上奏。”

“可是現在,我要你陪我喝酒。”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然後講個故事給我聽,我猜想你今天一定聽到了一個很傷心的故事,是不是?”

清明很深很深的嘆了口氣,然後他抬起頭,一雙眼睛亮的彷彿天上的星星,“潘白華,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他很認真的說:“為什麼我在想甚麼,真正想做甚麼,你總是知道的那麼清楚?”

玉杯斟滿琥珀光。

酒是好酒,琥珀樣的顏色,香醇濃厚,清明一杯接一杯的喝,幾乎沒怎麼動桌上的小菜,連喝了數杯,他才抬起頭來,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潘白華,其實江涉從前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很清楚吧。”

潘白華微笑一下,道:“略知一二。”

他說“略知一二”,其實就是大體上都清楚的意思,清明對他知之甚深,自然明白話中含義,他抬眼看著潘白華,“我卻是第一次聽說,軍師派我來玉京,也從未提過江涉此人。”

從未提過江涉其人。

或者段克陽以為江涉在當年烈軍那一場刺殺中已失了性命,又或者,他認為,若江涉知道玉京一事,只會起到不利作用。

潘白華靜靜的看向清明,半晌,方嘆了口氣,“清明,我都明白。”

方知三十年前那一場舊事之時,清明便覺心中壓抑的厲害,真想抓住潘白華把此事好好談論一番,然而此刻二人對坐飲酒,又覺此情此景,任何話語實在都是多餘。

只因面前這人知他,如此之深。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清明已頗顯醉態,潘白華自己酒喝的不多,卻一直為清明斟酒,清明也不顧忌,酒喝的又急又快,到後來,一雙眼眸裡水光瀲灩,滿是醉意。

他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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