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暢罵到後面,也發現了拓跋烏是在耍自己,可除了大罵,他此時沒有任何辦法能改變自己的處境。
第二日午後終於到了拓跋烏的部落,被押下了馬,推推攘攘往另一個帳篷走時,王暢才停止了咒罵,瞪著拓跋烏,“你想要把我怎麼樣?”
拓跋烏笑了笑,“原來王大人除了罵人,還能說些正經話。”
王暢咬了咬牙,忍住了再一次罵人的衝動,瞪著拓跋烏。
拓跋烏笑了一下,“等待郭翻為了你而實現他的承諾。”
王暢愣住了,“什麼承諾?他跟你做了什麼交易?”
拓跋烏嘿嘿一笑,“王大人不愧自小便有神童的稱號,這麼快便想到此節。你那位郭大人為了救你,願意出黃金萬兩。可惜,這郭大人也不簡單,只願留下一紙承諾。可紙上寫的東西比那北風還虛無縹緲,對我們北人來說,還不如抓了他的心上人做人質,更加穩妥。”
王暢一呆,“你說什麼?”
拓跋烏笑了,“王大人難道以為我會真如承諾那樣,得到十萬兩的贖銀便放了他們兩人?你們漢人有一句話叫兵不厭詐,在下可是學了十成十。我本打算是收了銀子再殺了你們四人,可郭大人倒挺聰明,加了百萬黃金換得你們三人的平安。我那些弓箭手們別說是三丈浮橋,便是十丈浮橋也可射中你們,怎會讓你們如此輕而易舉便回到船上?”
王暢恍然大悟,冷笑一聲,“我對郭翻來說什麼也不是,你抓我可抓錯了。”
拓跋烏輕輕敲了敲馬鞭,“這便是王大人妄自菲薄了。京中的探子早報知在下,你與那郭大人,可是親熱得都住在一起了。我本是不相信的,自古以來從來便是女人和男人在一起,這男人和男人嘛……”拓跋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王暢,眼神中隱隱帶著一些猥褻的神情,“我實在是好奇得緊。不過聽說你們現在漢庭就好這一口,我這北人,雖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暫時當那訊息便是真的。那日你們相見時彼此的神情,我不信也得信了。又加上昨日你奔下船去扯郭翻身上的繩索,郭翻見你被捆後的那焦急狀,我才是全信了。況且,就算你和郭翻沒甚關係,你至少也是王玄的親弟弟,親弟弟被抓做人質,哥哥不前往解救,那可真是漢庭的恥辱和把柄啊……”
王暢看著拓跋烏,咬緊了牙。
“王大人也不用生氣,只要銀子到了,您自然可以順順利利回到漢庭。這百萬兩黃金也夠我用了,我心滿意足,倒真不想再做什麼浪費時間的事情。”
王暢看著他,“你既然可以反悔那上次的承諾,這次我也不會對你抱有任何期望。”
拓跋烏哈哈一笑,“王大人聰明!”說完看了看王暢,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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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暢被押到一處嚴加看管的帳篷中居住,當晚便有清水和熟牛羊肉吃。這些食物雖粗糙,可王暢也再不是那一吃粗糙食物便嘔吐的弱不禁風的人物了,因此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只是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王暢心中那按捺下的孤單和思念,又沸騰而起。
經過那近一百天的分離,昨日總算又見到了郭翻,在那浮橋上還被他牽住了手,若是兩人再大膽一些,郭翻還能將他擁進懷裡。
王暢笑了笑,覺得那一百多天的相思有了彌補,只這一次的分離,不知道又過多久能再見到他。
王暢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彷彿要藉此來體味郭翻握住他手時的體溫,隨即又想起,這百萬兩黃金的交易瞞著朝廷進行,只怕是郭翻叛國通敵的證據,郭翻要如何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這麼多黃金送到北地?
若是被發現了,郭翻會不會丟掉性命?
還有那將郭翻行蹤透露給拓跋烏的朝中人物,到底是誰?今後他是不是也會讓郭翻再一次出現生命危險?
王暢隱隱約約覺得只有一個人物會讓郭翻如此如臨大敵,可那應是沒有什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王暢躺在地毯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只能睜著眼瞪著屋頂的帳篷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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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長江南岸,郭翻冷靜了許久,沐了浴又換了衣服,將鬍子拉碴的臉和身體上的細微傷口處理了,這才換上朝服到了宮裡。
王玄已在門口候著了,接著查三鑫也到了,三人一起到了御書房。
司馬皇帝見了三人,丟下筆,快步上前,拉住三人的手唏噓感慨了好一陣,才細細問起郭查兩人在北地的經歷。
王玄已將交換他們回來的事情盡數稟報,郭翻和查三鑫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