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全然不同,有點調侃,有點像是在撒嬌。還有一點。。。誘惑。顧月銘側身躺了上去,想摟著沐青辰,又怕壓著他傷口,便退而求其次,只吻了吻沐青辰的睫毛:“我看著你睡,睡吧。”
“嗯。”沐青辰應了一聲,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卻遮不住他原本應該有的,屬於無月公子或是醉殤閣閣主的氣質。沐青辰受了這半天的罪,猛一鬆懈下來,睏意便鋪天蓋地席捲而上,擁著沐青辰向夢中而去,不過半刻功夫,人已經睡得很熟了。
顧月銘心疼地看著他,這張人皮面具遮上去,就似乎遮住了沐青辰所有的心情,眼下有沒有青痕,偶爾會不會臉紅,這些都不得而知。顧月銘輕手輕腳從床榻上下來,走到營外:“影肆!”
“唰……”影肆突然出現:“王爺。”
“事情如何?”
“那些強匪沒有什麼動靜,只在榭寂山和相鄰幾個山頭上待著,有一段時日沒有出來了。照理而言,我們應當圍山而攻之。但是,王爺為何靜置於此?皇上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影肆垂頭,削尖的下巴泛著淡淡的青白色,讓人乍一看有一種其實影肆非常虛弱的錯覺。
“有些事,為必要勞動自己去做,等他們做完之後我們大可以坐享其成;若他們完不成。。。死了也不為可惜,只要不讓東西落到東瀾手裡就行了。”顧月銘沒有一絲表情:“皇上?怕是天下最不急的人,就是他了。”
“王爺,屬下方才得知一訊息。”
“講。”
“沐公子今日於下榻客棧於步羲門大小姐步涵發生爭執。沐公子大怒,當場碎了人家的一張桌子。之前那大小姐步涵兩次想出鞭傷人,前一次目標是沐青辰公子,後一次目標則是小公子,不過皆沒有得逞。”
顧月銘的臉色黑了一下,轉身回了主營:“給他們一個小教訓,但是,別過頭了。”
“是!”
隨營裡
小搖光抽抽搭搭捏著暮言之的頭髮:“爹爹會不會死?”已經經歷過一次生離死別的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暮言之失笑,轉念想起小搖光的事,便伸手去捏他軟糯的臉:“哪裡有那麼嚴重,最多十天半個月就好了,肯定還你囫圇個兒的爹爹。”
小搖光滿眼的小淚花:“嗚嗚,原來孃親病的時候,她就是那麼告訴我的。”
“。。。。。。”暮言之抽了抽嘴角:“這次是真的。”
“吱吱沒騙我?”小搖光的眼睛一閃一閃,手裡一根根扯著暮言之的頭髮。
看著小搖光的表情,暮言之一邊痛惜頭髮一邊沒由來的心虛。。。他為什麼要心虛啊!他本來講的就是實話好不好!!“乖!我沒騙你!”暮言之覺得哄小孩子壓力好大。
入夜
等沐青辰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顧月銘已經離開主營,不知去哪兒了。身側涼涼的,讓沐青辰皺了皺眉。漠砂鎮晝夜溫差很大,晚上更像是深秋的天氣,可就是這樣的溫度也讓他好一陣口乾舌燥,胸口悶悶的。他試著動了動,傷口處隱隱作痛,卻還遠不似先前那般錐心,沐青辰只道是軍醫的醫術高超,卻不知顧月銘偷偷在他口裡塞了顆祛痛補血氣的靈藥……那本是顧月銘剛回到皇宮的時候從御醫苑偷的,本以為沒什麼,誰知道以後給人看的時候卻成了靈藥。不論如何這藥本身還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沐青辰用右手撐著身體,從榻上撐起半個身子,抿了抿微乾的嘴唇,有一種喉嚨要冒火一樣的錯覺。沐青辰此時格外地想喝茶。他這次接單子的時候,沒有隨身帶著茶葉,並非他不想帶,而是覺得不合適。這出於沐青辰的某種小偏執,他只喜歡在他認為適合的地方喝茶。顯然,沐青辰並不在這個範疇之內。沐青辰的喉結動了動,他現在,卻是真的有些想念好茶的味道了。
那種清香,微苦,淡然,而又轉甘甜的味道。
沐青辰慢慢從榻上下來,湊到桌前,倒了杯白水,潤了潤乾涸的喉嚨。涼絲絲的液體感觸清晰的劃過喉管,一直滑入腹中,舒服的令人嘆氣。他嘆氣:“沒有茶,有杯白水,也是好的。”沐青辰扶著左肩,歪了歪身子,走到主營前,抬手掀開門簾子,愣了一下:顧月銘正坐在地上,面前一堆枯木枝子生起來的火,火上頭搭了個架子,一口小鐵鍋正在上頭“咕嘟咕嘟”冒著熱水。
顧月銘見沐青辰出來,吐掉嘴裡叼著的草,皺眉道:“怎麼出來了?”
“怎麼,你還趕我不成?”沐青辰想靠著顧月銘坐下。顧月銘小心扶著他,有些強勢的把他半摟在自己懷裡。沐青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