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謇擺擺手:“二位進吧,我可不敢進了,沐公子可莫再激我,激將法管一不管二,太噁心了,實在不堪入目。”
“是麼?”沐青辰未發話,司徒儀卻搭了茬。他看沐青辰沒有什麼不耐煩的表情,便心道:你個死太監,覬覦我們家子寰的美色多久了,總要尋了機會好好收拾你。“泰大人,聽說這裡夜間不大太平啊,你猜是不是那些有冤情得不到洗雪的人半夜回來看看,當初對他們置之不理的是何人啊。上次在什麼單子裡來著?不管什麼單子了,我可算親眼看見一女鬼,哎呀,那嚇人勁兒的,噁心的我三天沒吃飯。。。。。。”
泰謇心裡這氣!但想想又後怕,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也不知怎麼了,今兒和司徒儀八字犯衝,若不是打不過他,早就腆著肚子上去胖揍一頓了“得得得,算我怕了你們了。”激將不用,改恐嚇了,他就不明白了,自己進不進去有什麼區別。
他的確不會明白,沐青辰和司徒儀只想看他恐懼表情的歡樂心理。
仵作帶三人進了停屍房,掀開五具屍體上的白布,開始一具一具地分析:“這具已經全部焦炭狀的,是客棧老闆的屍體,由於燒得太嚴重了,幾乎沒有地方可以倖免,肌肉炭化,然後,因為烈火烤炙,身體半曲起,雙手在胸前做防護姿態。”又挪了挪步子:“這具則是步涵小姐的屍首,燒傷痕跡非常少可以說是幾乎沒有,衣服保留完好,口、鼻有黑色線狀粘液,是大量吸入煙霧,最終窒息而死,在背,腰,四肢等部位出現櫻紅色屍斑,用手指壓迫可使褪色,去除壓迫恢復原色,說明死前是呈仰臥狀態。目前排除其他死因,過量吸入煙塵,導致中毒性窒息死亡。”
沐青辰出聲打斷道:“步羲門的人來找過麻煩沒有?”
泰謇捂著鼻子憋成豬肝色的臉色顯示出他多一秒都不願意呆在這,“沒有,有你同王爺那一出,步羲門也沒那麼多不長腦子的人。”他頓了一下:“來的人卻是那客棧老闆的媳婦兒子。”
沐青辰揚眉,客棧老闆縱是萬般不捨得那客棧的好處,也算是有了妻兒的人,自己往火海里跳。。。這種可能性實在非常小。“那李樽可有來過?”李樽身為步羲門的大弟子,如果他不來看一看,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了。
“李樽是來過一次的,沒說什麼,精神頭也不大好,估計是受了刺激了,”泰謇搖搖頭“這步涵也不見有什麼好的地方,那一張利嘴也實在太損,難得還有什麼人來肯看看她的。”
“死者為尊,莫說那些話了。”沐青辰疑惑道:“這屍體檢驗是送回步羲門還是便埋在此處了?”
“基本是歸還給家屬,風光大葬了,這李樽倒也沒提及步涵屍首的事,讓人有些奇怪了嘿。”泰謇摸了摸肥膩的下巴。
沐青辰不語,皺了皺眉頭,心裡疑竇叢生,自來了這漠沙鎮,死的人的確不在少數,各個死法不一,兇手亦是不同,又或者其間有什麼關聯自己沒有發現?山賊,古墓,屍皮,焦屍。。。。他轉眸看著泰謇,心裡定下了大概七七八八的主意:“大人辛苦,我們可以繼續了。”
影棋昏昏沉沉,頭腦發懵,身體上的痛苦已經使他在精神上也充滿了疲憊。他總覺得自己就站在懸崖之上,稍不留神就會跌進萬丈深淵,粉身碎骨。他神情恍惚的抿了抿乾裂的唇,睜眼,閉眼都是那個人的臉,那個他明明一直以為最木訥的人卻騙了他,從頭至尾在騙他這讓影棋更加難以忘記自己在他身下求歡時的呻吟是多麼的恥辱!
一陣響動傳來,影棋動了動眼珠,看見來人後便將目光轉向一邊,不言語,影染信步過來,蹙眉道:“聽說你不肯吃飯?”
影棋將臉轉向一邊,甚至懶得給影染一個目光。
影染心疼,卻也無奈,拿過放在一旁桌上的茶壺含了一口,口對口硬是給影棋餵了下去。影棋作勢要吐,影染道:“要吐隨你,我大可以再喂,你吐多少我喂多少,看最後受不了的是誰,對你,我可有的是耐心!”
耐心。。。事到如今我怎麼可能再懷疑你的耐心呢?“無恥小人!”影棋罵道:“你這個懦夫,混蛋!”
“呵,還有力氣罵人,倒也沒怎麼虛弱啊。”影染冷笑一聲,將刑架調高,將影棋的手重新綁在架子中間。影棋現在根本沒有力氣,武功又不如影染,也實在懶得掙扎了,遂成了只有腳尖著地的狀態。
這也屬於刑法的一種方法,綁著人,卻叫人站不得,休息不得,蹲不得,更騰空不得。兩條胳膊沒有借力的地方,全身的力氣只能由腳尖來進行支撐,這是非常磨人的,影染又給影棋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