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遠收拾完東西走不了,踩了他一腳道:“少自作多情,誰躲著你了?還不許我忙著別的事情沒空理你呢。”
這一腳當真是踩得張阿牛身心舒暢無比,趁著先生離自己近,忙把他的手握在了手裡,笑嘻嘻地:“你忙你的,我也可以在邊上陪著你啊。這些天,我可想死先生了。”
蕭凌遠當真對他總愛說露骨而不要臉的甜言蜜語沒了辦法,被他大手掌握住的手酥酥發麻,一時間竟然掙不開來,嗔怪地瞪他一眼:“別拉拉扯扯的,回頭被人看見。”
“我不,你都不讓我碰你,我就摸一摸你的小手怎麼了?莫非先生是想把我餓死不成?”
蕭凌遠已經不再是不曉人事的人了,被別人用這種話猥,他俏臉一紅,心臟發酥的同時,又有些鬱郁。這張阿牛每次來找他,都在說這種話,彷彿跟他好的目的就是為了佔他便宜,讓他臉紅似的。他有些不高興了,用力抽回手道:“餓死你最好,省的你沒事做,天天來騷擾我。”
張阿牛撓撓頭,當真是急死了。這先生究竟是怎麼了?一會貓臉一會狗臉,翻臉比翻書還快不說,對他的態度也讓他困惑極了。
這相愛的人之間,說些俏皮話,也是發自內心的需求。他是個男人,看到喜歡的人有那樣的心思,這是再正常不過了。可他除了嘴上不太乾淨愛逗他外,也沒做出什麼不尊重先生意願的動作吧?怎麼說變臉就變臉,連手都不讓人碰了?
“我要回去了,還有,上次你提的讓我搬到你家去住的事,不用再提了,我不會考慮的。”
“為何?”張阿牛收斂起了戲謔的神色,英俊黝黑的臉激動起來:“哪有夫妻二人總是分地而居,要見個面還得偷偷摸摸的跟偷情似的?”
好吧,他們確實算不得正大光明,可這不是先生不願意麼!他都已經想好了,先生不願意也沒有什麼關係,他可以在自己家邊上再多蓋一間屋子,對外說是租給先生住,方便照顧先生的起居,也緩解忠叔的負擔,畢竟照顧久臥病榻的張先生已經是很辛苦的一件差事了。
而對內,他則打算把張大寶趕到新蓋的屋子裡去住,孩子大了,該讓他獨立獨立,晚上他愛讀書,即便是秉燭夜讀,也沒人會打擾到他。
這樣一來,他和先生同居在一塊兒便理所當然了。張阿牛想來想去,這是對他們最好的方法,興致勃勃地去跟先生商量,沒想到一開始還答應考慮考慮的先生兜頭就給了他一盆子涼水。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蕭凌遠心裡不暢快,也不會讓張阿牛暢快。他橫了張阿牛一眼道:“我憑什麼和你住在一塊兒?你兒子怎麼想?外人知道了又怎麼想?還有,以後別隨便說夫妻,娘子之類的話,我又沒有和你成親,你也沒法跟一個男人成親,沒名沒分的話都不要胡說八道,你還真當我是女人,被你佔便宜了就一定得跟你在一起嗎?”
這這……沒辦法和他成親,但是他早前就說了自己是可以為了他昭告天下的,現在怎麼又拿沒名沒分來堵他?張阿牛急了,提高了聲音:“先生你這樣可就不講理了……”
“閉嘴,你個粗人懂什麼理還跟我講理?反正要我跟你住,你休想!”
張阿牛鼻子都被氣歪了,只覺得這先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比以前還不可理喻,像是故意找自己的不痛快似的。他已經拉下臉說了那麼多,好的也說,歹的也勸,就差跪下來求他和自己住一起了,哪裡想得到要受這種冷遇。
張阿牛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人,當下一甩袖,道:“好,我反正也逼不了你,你愛和誰住和誰住吧。”
他像頭生氣的大狗熊,扭頭走了,蕭凌遠伸手想拉他沒拉住,手僵在半空之中,心裡鬱結得過分,然後越想越生氣,竟然氣到鼻子發酸。
果然這混蛋,就是拿他當女人,因為和他好了,就要他聽他的,跟他住在一起,隨時方便他做那種事情。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沒有特別的理由,怎麼會好意思跟另外一個男人一起住,又不是沒有自己住的地方,真這樣做了還不知道會被別人怎麼背後說道。
他倒好,什麼都不為考慮,只顧著自己高興,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還說他不講道理……
就算是真的娶媳婦兒,也得三媒六聘,做足心思吧?現在輪到自己,他就想一句話了事,真當他蕭凌遠是連女人都不如的下賤貨,隨隨便便就能跟他回家讓他可勁的欺負麼?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心思全然不在一個東西上邊,那張阿牛想的是,既然他要對蕭凌遠負責,那肯定是要從衣食住行開始,每天都把他伺候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