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節還想去何處?”
第十個上臺的武士還想與塔布較量。塔布躍躍欲試,又忌憚闕舒,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闕舒道:“最後一場。”
“是。”塔布高高興興地衝那個武士推掌。
那個武士舉掌便來。
何容錦與闕舒一道退後。
塔布雖然連戰十場,但力氣未盡,揮拳依舊虎虎生風。不過對反也不弱,是十個對站者中武功最高的一個。連意興闌珊的何容錦也關注起戰場來。
論武功,塔布自然在對手之上,但他酣戰數場,縱然天生神力也難免疲態。兩人你來我往竟對戰一炷香之久。眼見再戰下去天色將晚,空中突然響起一聲喝彩,“好!”
一個穿著突厥士兵服飾的高大男子排眾而出,站在戰場邊上。
何容錦眉頭微微蹙起。
祁翟突然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道:“適才那人說的可是中原話?”
何容錦點頭。
“他說的是好?”
何容錦又點頭,“使節大人懂中原話?”
祁翟笑道:“略知皮毛,不敢在總管面前獻醜。”
何容錦道:“天色已晚,請使節鳴金回府。”
祁翟道:“這,怕是由不得我。”西羌人嗜武,塔布更是其中之最,要將他從戰場上拉下來,唯有闕舒開口方可。
何容錦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不由轉頭看闕舒,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似乎在等著自己開口。
其實……看下去也無妨。
何容錦解下葫蘆喝了口酒。反正都是打發時間。
場上有對戰了近一炷香的時間,塔布賣了個破綻,對方竭力之下貪功冒進,被塔布抓住時機一拳擊倒在地。
此戰不比前幾場那般實力懸殊,自然更加驚險好看。
一場比鬥結束,竟有陸陸續續的掌聲響起。
穿著突厥士兵服飾卻說著中原話的人走到場上,對塔布抱拳道:“我們來一場!”他似乎知道對方聽不懂,還用手指比了比。
何容錦一看他舉重若輕的步伐,便知此人武功極高,絕非竭力的塔布堪比,便用中原話道:“剛才已經是他的最後一場。”
突厥士兵道:“為何?”
“因為他已經連比了十場。”
突厥士兵道:“那我先預約明天的!”
何容錦道:“抱歉,不行。”
突厥士兵沉聲道:“這為何?”
何容錦道:“因為我們明天另有他事。”
突厥士兵看看他,又看看塔布,遺憾道:“本想見識見識西羌的絕學,可惜沒有機會了。”
何容錦眯起眼睛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西羌人?”
突厥士兵道:“別人說的。”
何容錦恍然道:“你就是賴在銀虎師中的中原高手。”
突厥士兵道:“我們並非賴在那裡。”
“哦?”
“阿右說得對,我們是非常光明正大地吃他們的喝他們的睡他們的。”一個穿著突厥士兵服的少年從人群中探出頭。士兵服在他身上顯得既寬又長,加上那張稚嫩的臉,彷彿偷穿大人衣服的孩童,十分古怪。不過真正令何容錦在意的卻是他身後的人。
此人同樣一身突厥士兵服,但是神光內斂,氣息若有似無,武功之高恐怕已臻化境!
何容錦似乎明白為何那個銀虎師為何會對這群人如此頭痛了,任何人遇到這樣的高手都會頭痛。
“我來這裡這麼久,還是頭一次遇到你說什麼我能聽懂我說什麼你也能聽懂的外人。真是一見如故!”少年感慨道。
何容錦微笑道:“多謝。我們還有事,須先走一步。諸位,請。”
少年疑惑地看著後面那人道:“阿策,為什麼他們說要先走一步,卻請我們走路?難道他們說的先走一步真的就是走一步,剩下那些步子全都交給我們來走?”
何容錦雖然不覺得自己多麼精通三國語言,但是這麼多年來,還從未遇到過聽不懂這三國語言的情境,而這頭一次便在這個少年身上破例了。儘管這個少年說的每個字每個詞他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當它們連在一起成了句子之後,就十分難以理解。
祁翟見他們說得有來有往,忍不住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在說什麼?”
何容錦想了想道:“我說我們要回去,他們說……走好。”
祁翟道:“可是他的話似乎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