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翟道:“我不明白將軍的意思。”
“我瞭解閔敏王,也瞭解你……”何容錦頓了頓道,“非常瞭解。”
祁翟沉吟良久,才深吸口氣道:“為西羌,我問心無愧。”
何容錦淡然道:“所以你才能站在這裡。”
祁翟望著他,“將軍心中何嘗不是有西羌有我王。”
“我是突厥小可汗府盛文總管。”何容錦道。
祁翟道:“將軍捫心自問,若有一日西羌與突厥燃起戰火,將軍身披的是我西羌戰袍是突厥的戰袍?將軍手刃的是我西羌子民還是突厥士兵?”
何容錦呼吸微沉。
祁翟道:“王對西羌的重要相信不用我告訴將軍,不然將軍當年就不會手下留情。只是今日情勢比之當年,更兇險萬分。萬一王的身份曝光,必將引來突厥各方勢力虎視眈眈。更何況,國內戰亂剛平,硝煙未盡……”他說到此處,微微一頓,有所顧忌般欲言又止,須臾道,“總之,還請將軍念及西羌百姓眼下的安居樂業得之不易,以民生為重,勸王早歸。”
何容錦漠然。
祁翟嘆息道:“還請將軍三思!”說著,他轉身朝裡走去。
何容錦低頭看著他轉身時從袖中落下的書信,皺了皺眉。一封巴掌大的書信早不掉晚不掉就在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掉落出來,既確保除他之外不會有第二人撿到,又確保即便他不拿走,祁翟也能及時跑出來撿回去,實在是用心良苦。
他猶豫了下,目光忍不住掃過信封上的字。
闕舒親筆所寫的察隆二字到底引起了他的興趣。
察隆,渾魂王身邊第一謀士。
為何信在祁翟手中,祁翟又為何要他看?
何容錦猶豫了下,到底將信撿了起來。
僕役腳步聲從後面傳來。
何容錦將信放入懷中,然後掉轉輪椅。
僕役道:“總管,小可汗有請。”
“我這便去。”何容錦推著輪椅慢慢從小院裡開。
小院屋內。
闕舒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才問祁翟道:“今日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祁翟道:“中原話我並不懂,但是突厥語那些,將軍並未錯譯。”
闕舒緩緩地點了點頭。
祁翟笑道:“將軍終究拿走了信,說明心中還是有王有西羌的。”
闕舒道:“本王不止要他心中有我,更要他口中有我。”
祁翟道:“總有一天,將軍會心甘情願地俯首稱臣的。”
闕舒閉了閉眼睛,道:“本王並不是要他俯首稱臣,本王只是希望……”餘聲吞沒在唇齒間。這些話,聽的不是那個人,說來何用?
可惜,那個人從來不願意聽。
何容錦來到書房,確珠愁眉緊鎖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