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清持技藝生疏了,司馬大人也不必這樣坦白。”
司馬燕玲抬起頭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何這樣激動?我對他笑,雖然不曾完整聽過,但或許會有所印象,我坐在深宮中,為那個昏君彈過不下數百遍。這相國大人在宮中出入自如,如此頻繁,應略有所聞。
不過這相國大人不喜歡也不要緊,我還有很多很多的曲子可以慢慢彈奏。我這樣熟悉,是因為那個昏君喜歡聽。
我一曲一曲地奏下去,司馬燕玲聽得雙眉緊皺,越來越苦悶。
對他來說,我手下的每一個音符都似一道咒,層層摧毀他的防線。
他眼看快要崩潰。
琴聲驟然中斷,司馬燕玲已聽得一身冷汗直流。
“絃斷了。”我說,有點惋惜。
司馬燕玲的面色有點發青,他說:“是嗎?那就算了吧。”
算了?是啊,算了吧。他根本沒有勇氣聽下去。
我拿起酒杯,再次敬他:“相國大人,預祝你前程似錦,平步青雲。”
司馬燕玲也拿起酒杯,回敬我:“趙大人,一切言之尚早,誰不知趙大人長袖善舞,八面玲瓏,還請多多照料。”
“這可難說。”我笑得開心。
司馬燕玲並不是個善酒的人,幾杯下來,已經昏昏然。
“清持,”他輕嘆著氣:“你可還記得,那一年,你我初相遇,靈廟之內,竟無一處完壁,我放眼望去,只見有不應存於世上的天人佇立在當場,那詭異的氣氛我至今難忘。”
我笑,是,依你的說法,我們之間的孽緣便從那時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那時我們還太小,所以才不懂得阻止命運的發生。事到如今,說來何用,一切都已太遲。
“清持也猜不到,那日所見的落泊少年,有朝一日會成為權傾天下的相國大人。”我說。
“不,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司馬燕玲捧著頭痛苦地呻吟,酒意染紅了他的臉頰,他已經醉得有點錯亂,語無倫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