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得那麼急,帶著阿碧就匆忙上路了,並未顧得上與他這個多年好友道別——那個跟在易謙身邊的紅裙少女,一早就被易琨盯上了,做了易琨的眼線,時刻將那紫衣皇子與夙涯的情況報告給易琨呢。
他該說什麼呢?一旦面對跟夙涯有關的事就完全失去了往日分寸的易謙,確實不適合在帝都生存,但大局一日未定,易謙在忘川的自在就隨時可能被收回。
莊淮可以理解易筠對當年柳太醫之事念念不忘的執著,但這樣“鍥而不捨”的精神著實教他也不由生出好些厭煩來,因為只要易筠一有動作,易琨就會將視線重新轉移到夙涯身上,對易琨而言,活著的夙涯就是一個威脅。
然而易禎保著易謙,也就同時保住了夙涯,皇位遲早是易琨的,沒人搶得去。易琨不過是要易筠知難而退,等將來易琨登基了,好教易筠安安樂樂做他的王爺,也別再有旁的心思。
只是易謙終究還是又回來了帝都,因為易禎的病情,也同時被易琨逼著用夙涯的事作為聯手打壓易筠的籌碼。
那一日見到被這種已經畸形的兄弟關係激怒的易謙,莊淮只在心裡慘笑,也有著易謙去誤會他的用心,反正本來他就是以此作為向易琨表忠的手段——前程與舊友,他要了前者,好教易琨放低了戒心,將來若是想暗中為易謙做些事,也方便些吧。
易琨終於如願登基,易謙便又離開了帝都,這一回竟是連易禎都跟著走了——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易禎總要回來帝都的,那時候他定會與易謙再見的。
對有些人來說,重逢意味著新一次的離別,當後來收到易謙從忘川送來的書信之後,他便請命親自前往,易琨與他說,教易謙帶著夙涯走吧,有多遠走多遠,對旁人狠了,自家兄弟還是留些情面,但別教某些人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