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得是多難熬。”
就像易謙身上的玉佩一樣走到哪都帶著。
夙涯這就伸手去觸佩在易謙腰間的那塊佩,觸手即溫,色澤溫潤,雕花精緻,很是教他喜歡。
“阿夙要是喜歡的話,就送你了。”易謙將玉佩推到夙涯跟前,微微沉了聲,像要夙涯注意聽他說話似的,再又湊近了孩子耳邊才說道,“可不許弄丟了,否則就把你交給莊淮。”
夙涯聞言即刻雙手捂住玉佩護在胸前,那緊張得睜圓了雙眼的模樣教易謙忍俊不禁。
明知是易謙與自己開的玩笑,他卻偏偏當真了,就是忽然怕這玉佩壞了或是不見了,就是這樣雙手捂著也覺得不太安全。
“莊公子?”夙涯見莊淮正從外頭走進來,他便想要從易謙身上下去。
偏生易謙抱著他不放,低聲道:“聽聽莊淮說什麼。”
那一頭莊淮瞧見園子裡這兩人親密的動作,不由停了腳步,等了片刻不見易謙要放夙涯走的樣子,他便繼續上前。
待到了易謙跟前,莊淮拱手算是行了禮。
“那些孩子都各自送回去了吧?”易謙問道。
“能尋到家人的都送回去了,尋不見的,也都找了地方安置下來了。”莊淮回道。
原本浮動在易謙唇邊的笑意漸漸消失,儘管那隻手還扶在夙涯肩頭,卻隱有收攏的意思——夙涯明白,這是易謙正在暗中思量。
關於被劫持一事,易謙對夙涯所言一向甚少,倒不是欺瞞,不過確實不大好說。事情牽連有些廣,其中不能出岔子,否則他們的日子就都沒有如今這樣逍遙了。
“五哥那裡也都沒事了?”易謙又問,眉峰已然蹙緊,同時他也示意夙涯先行離開。
夙涯就此從易謙身上下來,離開的時候聽見莊淮說“五殿下那裡也都已經說通了,就是三殿下……”。聲音越來越小,再後面的話,他就沒再聽見了。
快要走出園子的時候,夙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卻見易謙也正朝他這頭望過來。天光明媚,照在那人身上,儘管還有連日來奔波的疲倦,卻也將易謙襯得彷彿更加俊朗堅韌,比起過去,有了好些改變的樣子。
易謙還坐在那張榻上,伸手朝夙涯揮了揮,見孩子就此離去,他便收起最後一抹笑意,轉而看著莊淮,沉下臉色道:“這事是我做得不夠周全,下個月三哥大婚的時候,先從禮上補回些吧。”
莊淮點頭稱是。
易謙望著方才夙涯離去的方向,那裡一道拱門隔了視線,剛才還站在拱門下朝自己回望的身影這會兒已經不見了蹤影,除了日光照著一邊的牆頭拉下一道影子,就剩下門前那條石子路以及路邊種植的花草,看來滿眼錦繡,其實若沒有夙涯的影子,怎麼看都彷彿有些空空蕩蕩的。
微微一哂,易謙朝後靠去就此倚在榻上,與莊淮道:“沒事你也回去吧,這些日子也勞了你跑進跑出,多歇著吧。”
“謝殿下。”莊淮回道。
七月三皇子易康成婚,婚宴上一眾皇子相聚,衣香鬢影,好一派皇室氣度。
易謙與莊淮並沒有摻和在眾皇子彼此言笑的交談間,兩人就坐在一旁,啜著酒,看著往來賓客,看似愜意。
“九弟怎麼默默地躲在這裡了?”五皇子易筠笑吟吟地走來,不待易謙說話便坐在紫衣皇子身邊的空位上。
“不敢打擾兄長們說話。”易謙拿過一隻空酒杯為易筠斟酒,道,“五哥這不是就過來了嗎。”
易筠只比易謙年長兩歲,因著血脈相親,眉宇間也與易謙有幾分相似,只是易謙喜歡到處走,是以看人時的眼光也顯得開闊親善一些,至於易筠,則稍顯深沉,笑意雖也可掬,卻總有些教人捉摸不透的難安。
“說得好像兄弟們聯合著欺負你似的,九弟說話幾時這樣酸酸的了?”易筠伸手在鼻底輕扇了兩下,別有深意地看著易謙,唇邊笑意不失,真像是在拿易謙開玩笑。
“五哥說笑了,兄長們對易謙照顧有加,怎麼到了五哥口中就成了欺負了?”易謙舉杯與易筠同飲杯中酒。
兄弟兩人說笑了一陣,其他皇子也有過來一同說話的。說起易康這婚事,就有人感嘆所謂兩情相悅。
聽說易康與如今的三皇子妃也算是少小時就有的情誼,如今得成連理,也是美事一件。
這樣的事,在尋常人家或者見怪不怪,甚至還是順理成章,然而一旦冠上了皇家的名聲,真要說真心實意,又究竟會有多少。不過是說客只在今日將那些看來美好的東西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