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一聲,牆裂開一條細長扭曲的縫。他大為驚駭,生怕這堵危牆不慎倒塌,主人家來索要賠錢鬧上衙門,在隱約聽見腳步聲之時,趕緊丟下一粒碎銀子,逃出巷子。
回到街面上,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驚悚的發現金捕頭就在幾丈開外的包子鋪前,同老闆說笑!
韓默起立刻用衣袖遮住半張臉,往反方向逃竄而去。
金捕頭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望過去發現時徒弟,連忙高聲呼喊,不想韓默起跑的更快了。
他頗為無奈的看著懷裡一直鼓囊囊的小包袱,接過老闆遞來的包子,馬不停蹄的追趕而去。
韓默起東躲西逃,心中覺得又狼狽又窩囊。沿街的店鋪全都是他昨天去過的,沒一家願意用他,更何況他還要預支七十兩銀子的工錢,他頭皮發麻,欲哭無淚,念及金捕頭就在身後,不得不放棄多餘的想法,加緊腳步。
冷不丁的一抬頭,他發現自己竟然跑到東風客棧的門口,想起這是唯一一家招夥計而他還沒有去詢問過的店家,但一想到它的老闆是相文慕那傢伙,望而生怒意。
韓默起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有骨氣的人,可是……
為什麼如此想的時候,心跳的很快,一陣陣的心虛?
他望向身後,赫然能看見金捕頭的身影,一邊跑還一邊在喊“錢”。
堂堂的一郡捕頭大人,怎可如此這般失態的當街大叫“錢”這一俗物?
韓默起真心的希望金捕頭能低調一些,他回頭再看東風客棧的招牌——被相文慕折騰,總比關進大牢而死的冤枉要好上十萬八千里吧。
“本店招夥計啦!”一名店小二打扮的年輕男人跳出來,大聲叫喊道:“本店招夥計啦,包吃住,工錢豐厚,逢端午中秋,老闆還發紅包!現在只差一個名額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路過的行人一聽待遇不錯,頓時就有幾個人衝上前去。
韓默起暗叫一聲“不好”,當下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一把推開那群在他眼中與“搗亂”無異的行人,挺起了胸膛站在店小二面前,中氣十足的說道:“我要做你們店裡的夥計!”
店小二愣了愣,接著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隨我來吧。”
以不同的身份邁進東風客棧,韓默起心中既有緊張也有幾分唏噓,不過男子大丈夫的該是能屈能伸才行。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忍不住四下張望,沒看到相文慕。
“徐伯,他想做活計、”那名店小二喊道。
徐伯看到來人是韓默起,蒼老的面容上毫無波瀾,臉花白的鬍子都不顫抖一下的。
韓默起滿懷期待的看著他,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絕處能不能真的逢生,完全看東風客棧的決定。
徐伯沉默的時間並不長,但在韓默起的心中那彷彿是有無數個春秋過去了,他見徐伯似乎要開口了,心跳快的讓他幾乎無法順暢的呼吸了。
“嗯……可以。”
韓默起很淡定的鬆口氣,不過還有一道難關擺在他面前。
“店裡交給我的事情,我一定能好好的做,令掌櫃的滿意。那個……有一個救命的請求,懇請掌櫃的能答應,我韓默起定然會好好的報答您。”
雖說這件事的決定權可能在相文慕的手上,但他就是不說相老闆,報答的就是徐伯。
“你且說說看。”徐伯很淡然,一改從前見到韓默起時謹慎膽小的模樣。
“徐伯能否借我七十兩銀子?”韓默起萬分無奈的苦笑,“只要七十兩便好。眼下救命急需要這筆錢,求徐伯您答應。”
徐伯沒有回答他,而是將目光轉向通往後院的門,語氣裡終於出現一些與欣喜相關的心情,“少爺,您看……”
韓默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相文慕不知何時已站在門邊,笑得十分溫柔可親。
“自然是可以的。”相文慕在韓默契厭惡而無措的目光中緩步走來,“不過韓公子要答應在下幾件事情。”
想到金捕頭隨時會衝進來,韓默起咬牙切齒,“你說!”
“首先,這七十兩銀子會適當的從你的工錢里扣,其次本店開門做生意,來的客人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希望韓公子能收斂你火爆的脾氣,再者……”相文慕眼睛微微眯起,將問題丟給韓默起,“你覺得你該如何報答這份恩情比較好呢?”
韓默起咂嘴,姓相得果然不會突發善心的。
時間金箔,不容韓默起多想,他脫口而出道:“銀子還清之前,但憑差遣!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