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既然大人在堂上公開的放你一馬,未將你關押審問,按理來說之後會趕緊的吩咐人去調查,可數日下來完全沒有動靜……”金捕頭摸著鬍子,百思不得其解,“大人家宅安寧,城內一派平和,又是什麼事情能讓大人如此心緒不寧呢?”
韓默起煩躁的揮揮手,“那就不管他了,我們自己來調查!”他看眼旁邊,湊到金捕頭面前壓低聲音說道:“我打入東風客棧,遲早有一天會揭穿他們的罪行!”這時,他隱約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金捕頭面色一凜,後又點點頭,“若真能找到罪證,也可將此事說為是我們故意佈下的苦肉計。”
“對了,師父您知不知道相文慕和刺史大人說過什麼?”
金捕頭想了想,搖頭道:“我只知道相文慕回城那天,在城門口與戴大人說過話,後來親自上衙門拜訪過,至於說過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難怪華城郡的女子們明知道相文慕和賊寇有瓜葛,仍是趨之若鶩,原來是當眾演過一場和刺史大人十分友好的戲。試問和刺史大人相談甚歡的人,怎麼可能是個賊寇呢?
韓默起冷哼一聲,猛然想起被自己遺忘的是什麼事,連忙從懷裡掏出身上所有的錢財塞進金捕頭的手裡,“我還有要緊的事兒,改天有空再聊。”
金捕頭拿著韓默起好不容易攢到的額外賞銀,望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心疼的直搖頭。
韓默起回到後院,四下無人,相文慕的屋內沒有動靜,看來他還有機會進入一探。秦真源不知道竄到何處監督訓人去了,少了一雙隨時隨地會出現的眼睛,此時不進屋更待何時。
他看準目標,猶如餓虎一般直撲上去。
“啪”,輕輕的掩上房門,隔絕了外面的光線,不大的屋子陷入昏暗之中,唯有苦澀的藥味是如此清晰,令韓默起不由地捂住口鼻。
相文慕這倒黴孩子的病情該是有多嚴重,喝藥喝到滿屋子都是濃郁的藥味還真是不容易。
韓默起在門口待了一小會兒,漸漸的適應光線後,躡手躡腳的走到書桌邊。桌上放著幾本詩詞和客棧的賬本,他一一的翻開來檢查,沒有夾帶書信字條。
他又摸向桌子下面的幾個抽屜,不是塞了賬本就是各類話本,或是空的,仔細的搜查過,皆是沒有可疑之處。
外面傳來喧鬧聲,還有後院不停進出的腳步聲,無不加重韓默起心頭的擔憂,手腳更加的麻利,摸上古董架子,又是一番小心擺弄,沒有發現暗格機關。
姓相的太狡猾了!
韓默起罵道,又藉著微弱的光亮在屋子裡四處摸索,任何一處都不放過,連腳下的地磚都要敲一敲,看看是不是空心的。
相文慕回到華城郡半月有餘,不可能不和山寨沒有半點的聯絡。
據他所知,寨內的人身上會有一枚信物,根據身份的不同,信物會有所差別,但無一例外的再信物上暗藏山寨之名,為的就是避免誤傷自己人,同時只有手握信物才能闖過重重關卡,走進山寨之中。
“難道是帶在身上了?”在被褥之間摸索片刻,韓默起自言自語,“也是,如此重要的物件貼身保管是最安全的,那書信……”他的目光一瞥房門,想起廚房便在幾丈開外的地方,相文慕看完書信後叫貼身小廝丟進火爐裡付之一炬不就完事了嗎?
書信又不是金銀財寶,沒有留下來自添麻煩的必要。
韓默起惱怒的捶著床板,相文慕實在是太謹慎了,這傢伙病到如此地步還能保持慎密的心思,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難怪上次問話,臉色明明蒼白的近似鬼魅,還能對答如流,不露破綻。
韓前大捕快的人生裡,從沒有“放棄”與“氣餒”二詞,他站起身繼續搜尋。
百密必有一疏,他不相信相文慕真的能做到天衣無縫。
正當韓前大捕快樂此不疲的翻找時,外面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頓時停下手中的動作,屏氣凝神,祈禱著只是誰從門前經過罷了,糕點鋪的老闆是個極為難纏的人,相文慕應該不會這麼早就回來吧?
可最終的結果,讓韓默起又是失望又是提起整顆心,差點忘記了呼吸,因為熟悉的
聲音清楚的的傳進他的耳朵裡。
“秦先生哪兒去了?”
是相文慕!
“在三樓的客房裡巡視呢。”尖細蒼老的聲音非徐伯莫屬。
“大約秦先生不想做那死在沙灘上的前浪吧?”小玄嬉笑道。
韓默起左右看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