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教主猶豫也是在猶豫這點,他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態,能不能負擔得了大量的鮮血。
翔臨逸把人環抱在懷裡,把頭埋在魅教主的頸側,尋求安慰般,
翔臨逸平時在魅教主面前都是一副強大如救世主的樣子,這還是翔臨逸在魅教主面前第一次表現的軟弱。
魅教主向是個典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翔臨逸的這一舉動,讓魅教主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雙手繞到翔臨逸後背輕拍著,想要安撫他,“放心,那人一定會沒事的。我雖沒親身驗證過,但是玉玦確實可以起死回生,放心啦!”
此時,他只是一心安慰著翔臨逸,卻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
翔臨逸本想摟著那人一起睡,結果卻被魅教主給趕了出去,說是讓他第二天早上過來取玉玦。翔臨逸不解,卻也沒細問,他現在滿心擔憂的都是那雪山下的竹馬青梅——好友加愛人風華。
第二天,翔臨逸早早來到魅教主門口,還沒等敲門進去,就被從裡面出來的墨隱推了出來。
“給,你要的玉玦!”沒好氣的把一塊還冒著熱氣的紅色血玉扔到翔臨逸懷裡。
注意到墨隱的語氣,翔臨逸稍稍有些詫異,墨隱向來都是平和溫順的,怎麼剛才卻覺得他說話時滿是怒氣,再看墨隱臉色,似是有些疲憊。
翔臨逸心裡滿是得到玉玦的喜悅,想到馬上就能救那幾年不見愛人,翔臨逸哪還注意得了墨隱,甚至連墨隱早上為什麼會從魅教主的房裡出來都沒有問。
“他還沒醒?”翔臨逸問道。
“嗯,剛睡下!”墨隱瞥了一眼翔臨逸。
“那我不進去了,跟他說我要出去幾天,好好照顧他!”翔臨逸迅速吩咐了幾句,就一個閃身沒了蹤影。
望著翔臨逸急匆匆的背影,墨隱竟紅了眼眶,
那玉玦既是起死回生的神物,又怎麼會是容易催動的,昨晚魅洛晨對他說了玉玦的催動方法後,他本是說什麼也不同意的,奈何那人態度堅決,又再三保證不會需要多少血,墨隱才勉強同意。
後來墨隱才暗悔自己的愚鈍,如果不用多少血,如果沒有危險,那人又怎麼會叫自己,那人肯定也是早預料到會有危險的。
回憶昨晚的總總,如果能重來一次,不管怎樣,他也不會同意那人以自己的血去喚醒玉玦的。
轉身進屋,屋裡那人卻沒有好好躺在床上,執拗地靠坐著,明顯著那床背支撐著他身體大部分的重量。那人調養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有了點顏色的嘴唇,貌似比起剛受傷時更加蒼白,眉目中有著掩飾不去的倦意,卻仍是堅持著靠在床頭。
見到是墨隱自己進來,那人鬆了口氣般任自己軟躺在床上,神情中卻也有著一絲不為人察覺的落寞。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相對於剛過完血時屋裡濃郁的血味,這點血腥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翔臨逸來前魅絡晨不顧剛過完血身體的虛弱已經讓墨隱開窗放過味道了,他跟墨隱說聞血味他要反胃,墨隱卻知道,他這是不想讓翔臨逸擔心。
檢查了下那人被紗布纏得厚厚的兩手腕,拿過剛熬好的藥,墨隱一勺一勺喂著床上的人。
魅教主倒也沒有跟他客氣,一勺一勺喝著,神情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倒是墨隱的眼神時不時有意或無意的總會飄到魅教主的手腕上。想著那玉白的手腕上的道道傷口,墨隱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那當胸的一箭早就讓那人失了太多的血,昨天給玉玦過血時,剛開始還好,到了後來,那人竟全身冰涼,傷口更是開始泛白,竟再也流不出血,可是那玉玦竟像是個無底洞,怎麼添都添不滿。
那人卻像是不知疼般,一刀一刀狠狠地划著自己的手腕,最後玉白的雙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傷口。墨隱一直以為自己在山中生活久了,早就無情無感,直到認識魅絡晨,才喚起了他全部的情感,他終於知道什麼是心疼。
“看什麼看,死不了!大不了多躺幾個月!”魅教主把手腕縮回被子裡,口氣雖是鄙夷,但由於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倒像是在撒嬌。
“你一個神醫,竟然害怕血,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魅教主繼續鄙夷墨隱。
以前不熟時,他是不太跟墨隱講話的,現在躺在床上沒事幹,又與墨隱接觸的最多,魅教主的刻薄也漸漸在墨隱面前表露出來,只不過墨隱是個軟性子,任是魅教主怎麼說都不生氣。
說了幾句話,魅教主竟有些微喘,可見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還能清醒著完全是在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