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筄漓是什麼感情?”明明知道自己這般問,太過於直白,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仔細觀察著他,聽到我的話他也不過微微一頓罷了。
“他曾經有恩於我。”他的口氣,就似對一個陌生人,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
“莫大哥,他……筄漓他……”他心裡有你呀,你是真不知道嗎?
“小拖,最近王府是不是太過於安靜了?靜得有些詭異。”歐陽莫不知是不是不想再聽到我談筄漓,出言打斷我的話,口氣很嚴肅。
一愣,點點首,“池中寒不在,安靜些是很正常。”我說。
歐陽莫看著我,非常認真,看得我都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才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小拖,你……不要太相信身邊的人。”
“什麼……意思?”我張嘴跟就問,而他卻沒有回答我。
看著歐陽莫,而他卻看向遠方,似乎有許多事壓著,而他卻不打算要說出來,或去處理。
收回視線,“你還在傷悲?”
還在思念那個讓他愛入骨的妻子,所以他不願接受筄漓。
“活著就是一種恩賜,何來傷悲?”歐陽莫收回視線,對上我的眼。那是一雙深邃的眼眸,看不到清澈,看不到底,一片漩渦。
不自覺地抓抓自己的手,“你……要把小井送到哪裡?哪位高人收他為徒?”如果真送上山,以留井那身嬌肉貴的,能受得了那苦嗎?他願意離開他敬愛的爹爹嗎?莫大哥是不是準備做一些非常危險到不能把兒子留在身邊的事?
“一位隱世高人。”歐陽莫說,“到時定下來再告訴你。”
“嗯好。”望向院中還在打著顫扎著馬步的留井,心中非常不捨。
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果孩子出世長大,他也會被池中寒送去學這個,習那個嗎?他的未來,會不會過得很苦?
還有,他要面對自己有兩個爹,沒有娘這種舉世少有的驚世駭俗之事,他會不會因此而自卑?會不會因此被人孤立?會不會怨恨我們?
懷上他,是對,是錯?
沒坐太久,我便離開了,路過筄漓他們住的東西廂時,我還是駐了步,看著站在廊前,對著院池中開得正美的花發著呆的筄漓,而南條尋就趴在廊凳上,打著瞌睡。
我慢慢地踱過去,筄漓都未有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望著廊橋下的池中之蓮,裡頭還有許多魚兒,斑斕好看,它們永遠都那麼知足無憂,自由自在地遊動著身體……
“……我就要離開了。”
“啊?”沒料到身邊發愣之人突然開口,我有些回應不過來,轉頭看他,他還是面向池蓮。
“莫……歐陽公子說,我若還留在王府,遲早會給你帶來災難,他讓我離開王府。所以,我就要離開了。”他話中,帶著茫然不知所措。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剛才歐陽莫隻字未提過。
搖搖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認真的,他是真心擔憂會發生那種事……小拖,我的過去是什麼樣子?為何會給你帶來災難?”那一雙勾魂的眼,盡是無措與彷徨,完全找不著頭緒。
我拉他坐下來,一邊的南條尋睡得倒還是挺沉的,這樣有人說話也吵不醒。
“莫大哥也許只是多心了,你別放在心上,你就是你,怎麼會給我帶來什麼災難呢?”笑了笑,“我堂堂的鳳王妃,哪能輕易就有災難,那是迷信。”
第218章:芙蓉樓的掌櫃有東西交給我
我笑得一臉喜慶,也許有些傻,卻稍稍地感染筄漓,那雙好看的眼,終於恢復些潤氣,他看著我:“小拖,我們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嗎?我如今失憶,對過去完全不記得,可你猶記得我們,不理會尊卑接我們入王府,為我們請醫就診,還處處為我們著想。”
一愣,我笑了,“是啊,我們是朋友。不計較這些,你也無需太過放在心上。王府不管何時,都會歡迎你。”我說。
筄漓臉上,這會兒才有些喜色,“……就算,就算以後我……真的給你帶來災難,你也還歡迎我,當我是朋友嗎?”
握住那比纖線柔軟白皙的手,“朋友,自然是一輩子的,怎會因為一些事就能斷呢?”
大家這個時候都不知,友誼的宿名,也是註定的,不管是煙火一瞬間永恆,還是永恆的瞬間。
後來的幾日裡,一邊讓人查證,我一邊處理著那塊地的事,最後還是在價錢上有些談不籠。那些個混蛋咬著那地兒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