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那個長得妖冶而不似人的白衣人,那個亦神亦鬼亦人的──九天白玉!
他說,他為了尋一個人,一個與我長得很像的人;他說我不是他找的人,身上卻有那個人的一縷青煙……他說,他從天堂到地獄,路過人間,因為他尋的人,就輪迴在人間……
那麼的詭異,那麼的……我當時竟然沒有懷疑過那個人。
“如今,人證物證具在,王爺,王妃娘娘您們就別讓下官為難。”許陵也看出我蒼白的臉色,篤定了事實,擺了擺手其身後就有軍官司準備行動。
而,王府的護衛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唰唰”一下子亮出家夥,雖然是敵眾我寡,但我知道以池中寒的能力,他這些人如果使勁全力,未必不能脫身。
只是……抬首望了望護在身後的男人,我拉了拉他,朝他甜甜一笑,“寒,你信我嗎?”
被我的笑容迷得有些不穩,池中寒只是定定地回視著我,嘴裡毫不猶豫吐出一字:“信。”
我又笑了,我知道他必定是信我的,即便我真殺人,真的是罪不可赦,他仍會信我。
“只要你信我,就足夠了。”我笑得大無畏,笑得坦蕩,“這其中必有誤會,當務之急便是你快查詢我是無辜的證據,揭露真相,而不是與皇家對持,這樣不但不是救我,是害了我,害了我們的孩子。”
我知道要說服這個固執的男人,不容易,於是,我拿自己,拿自己肚裡的孩子在壓他。
果然看到他臉色變得很難看,眼裡卻多了份猶豫。
抓起他的手,揉著他那修長好看的手,好似撒嬌,“我是寒鳳妃,沒人敢對我怎麼樣,在罪還未定下來之前,我們有時間解除誤會。如果你為了我而與皇家反目成仇,就是陷我於不義;如果你為了我而冒犯皇命,便是陷我於不仁……不管哪樣都讓我一生痛苦。”
抬首,撞進那紫瞳裡,“寒,別讓我做不仁不義之人,別讓我做個罪人活下去,我要清清白白地與你一生一世在一起。”
我的堅定,是打消男人眼裡著急的武器,是讓他心安的定神丸。
他懂我的,他也該明白我就是那樣的人,於是,我賭了他的不忍。
不忍看到我日後活在愧疚與痛苦之中。
伸手,撫摸著我的臉,“拖兒……”那是心疼與猝不及防,那是懊惱與無能為力。
我伸手,覆在他的手上,朝他笑,用我最甜美的笑融化他,“為了孩子,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而且,我相信你。”
在池中寒一臉難受中,我被帶離王府,大軍跟著撤了,王府變回一片祥和……
而我,被送進宮廷天牢。
那皇帝對我還是不薄,天牢也有獨立間,看著,還算……清雅,一張石床,一張石桌;桌面上還給我擺了一壺茶,一個杯。
我在牢間裡來回地走動,方便肚子裡的孩子靈氣,他似乎也覺察到他爹爹的異樣吧!一天下來顯得十分安靜,也不總鬧著我。
估摸是午時了吧,許陵奉旨來到牢裡,審問。
以身份而論,在我面前,他沒有資格坐著,亦沒有資格要我向他下跪,於是他站在前方,而我坐在石床上,含笑著看他。
“許大人倒是來得挺早的。”
一含 首,算是行禮,“王妃娘娘,得罪了,下官也是奉旨辦事。”沒有池中寒在場,這人顯得不再那麼謹慎。
這人長得很書香味,與辰軒墨有幾分酷似,都有些狡黠與算講。
第270章:牢獄中前來探望的人
我還是含首笑,“這,本妃自是明白,如說得罪,這一句該是皇上給本妃說才是,畢竟下領抓拿本妃的,不是許大人。”
我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說,悠哉地說。
許陵只是挑了一下眉,並未和一些官員那般迂腐愚忠的跳腳,口氣平穩而冷靜,“如今有十多個人證,還有相關的重要物證,王妃娘娘怎的還能口口聲聲言皇上這行是有誤?”
我不怒,依然笑首,因為韓沫雕言過,我常笑的話,會直接影響到孩子的未來性格與心態,所以我要讓他以後也能如此,不急不燥,不怒不慎。
雙眸垂下來,撫著自己的肚子,緩緩地開口:“……因為,我想信自己是無辜的。”沒有什麼,比自己相信自己更重要。
只要我相信,我肚子裡的孩子也必會相信,他的爹爹不是個殺人犯;只要我相信,那個男人,那個佔據我整個心,整個靈魂的男人,就必定會盡全力還我清白──